三皇子趙軒於北城門外怒斬守備校尉魏坤。
慶帝非但未降罪,反而雷霆處置魏坤全家,贊趙軒“殺伐果決,有朕當年之風”。
這訊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日之內便傳遍了京師內外。
整個朝野為之震動。
大皇子府。
“砰!”名貴的汝窯茶盞被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
趙瑞雙目赤紅,胸膛劇烈起伏:“豈有此理!他趙軒是個什麼東西,竟敢當街斬殺朝廷命官!”
“父皇……父皇竟還誇他?”
魏坤是他母族遠親,是他安插在城門的一顆棋子,本想給趙軒一個下馬威,卻不想竟是這般結局。
幕僚在一旁噤若寒蟬,低聲道:“殿下,三皇子此舉,怕是得了聖心。”
“魏校尉……他自己撞在了刀口上。”
“聖心?”趙瑞咬牙切齒,“父皇這是明著告訴所有人,他趙軒動不得嗎?”
他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這個老三,何時變得如此棘手?
二皇子府邸。
趙朗臉色鐵青地坐在書案後,手中的狼毫筆桿幾乎被他生生捏斷。
舅舅劉贊眉頭緊鎖,嘆道:“唉,魏坤一死,朝中那些見風使舵之輩,怕是更要向三皇子靠攏了。”
趙朗恨聲道:“我們費盡心機送他去鳥不拉屎的涼州,本以為他會焦頭爛額,誰知竟讓他藉此立威!”
“此子,斷不可留!”趙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相較於兩位皇子的震怒與忌憚,大將軍府內則平靜許多。
慕容正聽完管家的回報,捻著鬍鬚,久久不語。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殺伐果決,倒有幾分統兵大將的氣魄。”
“涼州那地方,三國交界,局勢混雜,的確需要這樣的鐵腕人物。”
管家道:“老爺,三皇子此番,也是被逼無奈。”
“只是手段如此酷烈,會不會……”
慕容正擺了擺手:“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煙兒和婉兒跟著他,他若不夠強勢,反而更令人擔憂。”
他想起趙軒臨行前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心中對這個未來女婿的評價,又高上不少。
丞相蘇文淵府邸。
蘇文淵聽著門下幕僚的彙報,手中把玩著一枚玉製棋子,神色平靜。
“一劍梟首,聖上嘉許,魏氏流放。”
他將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位三皇子,看來是真的不打算再做那個混世魔王了。”
幕僚皺眉道:“相爺,三皇子此舉雖震懾宵小,卻也徹底將大皇子、二皇子得罪死了。”
“日後怕是風波不斷。”
蘇文淵淡淡一笑:“他既然敢露出這般鋒芒,想必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涼州那潭死水,或許真能被他攪動一番。”
他目光投向北邊視窗,滿臉的意味深長。
趙軒率領的隊伍離開京畿後,每到一處州府城鎮,都引起當地官場的巨大震動。
這日,隊伍抵達濟州。
濟州知府孫德勝是個滿臉堆笑的胖子,早早便領著一眾屬官在城外十里相迎,態度恭敬得近乎諂媚。
“下官濟州知府孫德勝,叩見涼州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孫德勝五體投地,聲音洪亮。
趙軒端坐車中,並未露面,只隔著車簾淡然道:“孫知府與諸位大人免禮平身。本王奉旨趕赴涼州,不便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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