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聽得心驚,不敢接話。
蘇文淵嘴角卻有了一絲笑意:“去告訴廚房,今晚加個菜。”
“這盤棋,越下越有意思了。”
……
大將軍府,演武場。
老當益壯的慕容正,正赤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上汗珠滾滾,手中一杆長槍舞得虎虎生風,槍尖破空,發出沉悶的呼嘯。
一名親信將領快步跑來,在場邊站定,待他收了槍勢,才上前稟報:“大將軍,三殿下……涼州王殿下他……”
“嗯?他又惹什麼禍了?”慕容正接過毛巾擦著汗,語氣不善。
“殿下……殿下在黑風口和蛇吞山,全殲了盤踞數十年的賊寇,斬首數千,還……還繳獲了萬貫家財,就地擴軍四千餘人。”
慕容正擦汗的動作僵住了。
他緩緩轉過頭,眼睛瞪得像銅鈴:“你說什麼?擴軍四千人?他哪來那麼多人?”
“收編的降匪,還有被山賊擄掠的民夫……”
慕容正沉默了。
結果手下遞來的詳細戰報,看了半晌,他突然一拍大腿,爆喝一聲:“好小子!”
這一聲吼得中氣十足,把親信嚇得一哆嗦。
“用金銀破敵,此為攻心;收編降匪,此為借勢。”
“這小子打仗的路數,天馬行空,深得我心!”慕容正雙眼放光,滿臉欣慰。
他想起自己女兒和兒媳也在軍中,又忍不住皺眉:“煙兒和婉兒呢?她們沒事吧?”
“大小姐和少夫人都無事。”
“據說,殿下還解救了上百名被囚女子,交由少夫人的醫護營照料。”
慕容正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揹著手在原地踱了兩圈,嘴裡不停地嘀咕:“這個混賬東西……膽子比天還大……不過,倒有幾分我慕容家當年的風範……”
“這下,范陽陸氏那幫老東西,怕是要氣得吐血了。”
……
京城一間酒樓的雅間內,幾名品階不高的中樞官員正在小聚。
“聽說了嗎?那位涼州王,在青州城外,把蛇口山給平了!”
“何止是平了!聽說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那上萬的山賊,說沒就沒了!”
“嘶……他不是去就藩嗎?怎麼搞得跟去剿匪平叛一樣?他手上不就一千京營兵?”
一名訊息靈通的官員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們忘了?陛下賜了尚常方劍!人家那是代天巡狩!”
“別說區區山賊,就是范陽陸氏派去的死士,不也照樣被他殺得片甲不留?”
此言一出,雅間內一片死寂。
“什麼?范陽陸氏也出手了?”有人驚問。
“可不是嘛!聽說黑風口的第一波刺殺,就是陸家安排的,結果被殿下反手就給滅了。”
“現在,那位涼州王手裡,可還捏著陸家的活口呢!”
“我的天……”一名官員端起酒杯,手卻有些發抖,“以前只當他是個混世魔王,沒想到,這是頭下了山的猛虎啊!”
另一人苦著臉,放下筷子:“以前在街上碰見三殿下的儀仗,咱們還敢腹誹幾句。”
“現在看來,以後見了涼州王的大旗,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這位爺,是真的會殺人的。”
眾人心有慼慼,連連點頭。
京城的風向,在這一日,徹底變了。
再也無人敢提“混世魔王”四字,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是恐懼。
和一個正在冉冉升起,帶著血與火氣息的封號——涼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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