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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孔穎兒也微微頷首,輕聲道:“起承轉合,章法井然,末句更是點睛之筆,盡顯柳枝柔中帶剛的風骨。”
聽著周圍這些誇讚的聲音,徐松德臉上的得意之色就更濃了。
看著還在地上玩螞蟻的陳凡,臉上滿是譏諷和狠辣之色。
“陳凡,我的詩已成。”
“你若作不出來,便速速寫下休書認輸吧!”
徐松德迫不及待的說道。
“誰說我作不出來的,你給我等著。”
聽見這話,陳凡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梗著脖子道。
說罷,他裝模作樣地學著徐松德方才的架勢,在庭院裡踱起步來。
時而駐足假意觀察花木,時而仰頭故作沉思狀。
眾人見狀,紛紛搖頭嘆息。
陸清遠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眼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孔穎兒輕搖團扇,眸中閃過一絲失望,本來想看看陳凡和一般的傻子有什麼區別,但是現在看來,區別並不大。
“勞煩孔小姐備好筆墨紙硯,好讓陳公子當眾寫休書。”
徐松德看著一旁即將燃盡的煙,腫脹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意。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即便回去要受家法處死,能拉著整個陳家陪葬——值了。
“我想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凡突然大聲叫道。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他,不過眼中並無任何的期待之色,只想看看這個傻子能鬧出什麼笑話來。
沒人相信陳凡真能寫出什麼詩作。
就連陸清遠此時也撇過頭去,對陳凡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孔穎兒眼中倒是多了幾分好奇之色。
“那你倒是念出來啊!不過可別又是什麼屎尿屁的粗鄙之語,作詩可不比那市井對子。”
徐松德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
這話引得眾人鬨笑,有幾個讀書人已經用袖子掩著嘴偷笑。
“我這首詩的名字是《詠鵝》。”
陳凡指著荷花池裡幾隻正在戲水的大白鵝,一臉認真地說道。
“噗嗤。”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要知道,文人作詩向來偏愛梅蘭竹菊、柳月荷風這等雅物。
很少有人寫動物的。
即便詠動物,也多是仙鶴、青鸞這等靈禽。
沒想到,陳凡這個傻子竟然選了最粗鄙不過的家禽大鵝為題。
“哈哈哈哈哈……”
徐松德誇張地仰天大笑,腫脹的面容扭曲得更加猙獰。
“好一個《詠鵝》!自古文人雅士,誰會用這等粗鄙家禽入詩?今日倒叫你開了先河。”
“你快唸吧!我都有幾分期待了。”
徐松德這話倒是不假,他十分期待陳凡當眾出醜的樣子。
陸清遠痛苦地閉上雙眼,手指死死掐進掌心。
他已經不敢想象待會會是怎樣難堪的場面。
孔穎兒輕搖團扇,幽幽嘆息一聲。
庭院內驟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陳凡身上。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期待——不是期待佳作,而是等著看這個傻子能鬧出怎樣的笑話。
就連湖邊的幾隻白鵝也伸長脖子,歪著腦袋望向這邊,彷彿也在好奇陳凡會寫出什麼樣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