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件事不是猛哥做的啊!”
“必是有人栽贓陷害。”
……
張猛的心腹們紛紛叫嚷起來,院中頓時一片譁然。
“啪。”
鄭子豪突然一掌拍在扶手上,檀木椅臂應聲裂開一道細紋。
掌心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暗自倒吸冷氣,他卻面不改色。
喧囂聲戛然而止。
“此事是我查出來的,怎麼?你們是在質疑本公子?”
他緩緩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刀鋒般刮過眾人。
滿院噤若寒蟬,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鄭子豪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朝畢瀚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然,幾位公子日理萬機,幫中不可無人主事。”
畢瀚文話音未落,底下眾人眼中已泛起貪婪之色,張猛之事早被拋到九霄雲外。
只見班洪蕩對身旁幾人使了一個眼神,那些人立馬就站出來了。
“班副幫主乃是幫中老人,為我們神武堂立下過赫赫功勞,主事的應由班副幫主擔任。”
“我也支援班副幫主。”
“我也支援。”
……
附和之聲此起彼伏。
班洪蕩故作謙虛的擺了擺手,正想假意推辭,但是卻被畢瀚文冷聲打斷了。
“班洪蕩,執掌三處賭坊、一座青樓,每月中飽私囊逾百兩白銀。”
畢瀚文說道。
“你……你胡說八道。”
班洪蕩臉色驟變。
“這些年你所私吞的銀子都記錄在冊,要不要請幾個賬房先生來給你查賬啊!”
畢瀚文冷聲一笑,直接就把賬本拿了出來。
這些年神武堂的賬目一直是畢瀚文在打理,張猛的這些心腹每個月都會貪一點錢。
畢瀚文之前就和張猛說過,希望張猛和這些心腹鬧翻臉。
可是張猛卻並未搭理,因為張猛知道只有讓這些心腹嚐到甜頭,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區區幾百兩銀子,我補上便是了。”
班洪蕩眼見抵賴不得,索性梗著脖子嚷道。
只要他能當上這個主事的,到時候賺這點銀子還不容易嗎?
聽見這話,畢瀚文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晚了。”
他忽然振袖高喝:“來人。”
霎時間,數十名持刀大漢從院牆四周湧出,雪亮刀光映得人睜不開眼。
這些人都是畢瀚文在神武堂暗中培養的心腹。
“班洪蕩貪墨幫銀,罪證確鑿,給我拿下。”
畢瀚文大喝一聲。
幾名壯漢當即扭住班洪蕩雙臂。
班洪蕩的親信雖怒目圓睜,奈何手無寸鐵,終究不敢上前半步。
“畢瀚文,你他孃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
班洪蕩的怒罵聲戛然而止。
“噗……”
只見寒光一閃,畢瀚文手中匕首已狠狠捅進他的咽喉。
鮮血如泉噴湧,猩紅的血霧在空中綻放,濺得四周眾人滿身血汙。
班洪蕩魁梧的身軀如爛泥般癱軟倒地,那雙瞪得滾圓的眼睛裡,滿是驚駭與不甘。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畢瀚文竟然敢殺他。
四周頓時陷入死寂,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震住。
高座之上,鄭子豪與陸清遠面色又是一白。
他們也沒想到畢瀚文會突然殺人。
唯有陳凡神色如常。
他明白畢瀚文要掌控神武堂,就必須讓這些潑皮心生畏懼,才能令他們俯首聽命。
“班洪蕩屢犯幫規,今日按幫規處置。誰有異議?”
畢瀚文冷眼看向眾人說道。
眾人看著畢瀚文那還在滴血的匕首,默默的低下了頭。
“不過是幾百兩銀子的事,至於要人性命?”
“依我看,這分明是藉機報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