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芷從混沌中緩緩睜眼,天花板上的浮雕玫瑰紋路陌生得刺目。
浴室傳來隱約水聲,磨砂玻璃上氤氳著霧氣,勾勒出一道模糊的男性輪廓。
她瞬間繃緊脊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是哪裡???
記憶碎片瘋狂翻湧:酒吧的烈酒、灼燒的喉嚨、還有......
她低頭慌亂地檢查自己,病號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領口還沾著乾涸的藥漬。
“還好......”
她鬆了口氣,卻在掀開薄被時僵住。
不對,誰給自己換了衣服?!?
恐懼如潮水般襲來。
葉思芷赤腳踩在地毯上,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從腳底竄上一股寒意。
她抓起梳妝檯上的銀質拆信刀,薄毯像鎧甲般裹緊身體,跌跌撞撞衝向樓梯。
二樓走廊的古董鏡映出她狼狽的模樣:
凌亂的長髮,慘白的唇,還有脖頸上未消的......吻痕??!
葉思芷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客廳裡,鄧雪正抄起一個波斯絨靠墊砸向顧霆。
“顧大少爺要是閒得慌,不如去把外頭那群記者……”
這對活寶!
話音戛然而止。
站在樓梯中央的葉思芷裹著雪白薄毯,髮絲凌亂地黏在冷汗涔涔的額前,腳踝上還沾著從二樓帶下的玫瑰花瓣。
她像只受驚的幼鹿,烏瞳裡蓄著將落未落的淚。
“阿雪......”
這一聲哽咽像按下開關。
鄧雪幾乎是撲過去接住搖搖欲墜的閨蜜,香奈兒外套的鉚釘刮花了樓梯扶手。
“祖宗!你燒剛退亂跑什麼!”
葉思芷把臉埋進鄧雪頸窩,熟悉的柑橘香水味終於讓她找回呼吸。
身後傳來顧霆的輕咳。
“阿芷,我們只是......”
“你閉嘴!”
鄧雪一個眼刀甩過去,卻感覺懷裡的人突然發抖,“阿芷?”
葉思芷攥緊閨蜜的衣襬,目光掠過顧霆身後。
黎九思正站在樓梯頂端,黑髮還滴著水,浴袍領口大敞,露出鎖骨上一道新鮮的抓痕。
空氣瞬間凝固。
鄧雪倒抽一口冷氣,轉頭瞪向顧霆的眼神活像要殺人。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顧霆舉起雙手:“我發誓這次真不關我事......”
葉思芷整個人縮在鄧雪懷裡,纖細的身子被寬大的薄毯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溼漉漉的杏眼。
她像只受驚的奶貓,連發梢都透著警惕,手指死死揪著鄧雪的衣角不放。
黎九思站在三步之外,浴袍腰帶鬆鬆繫著,髮梢的水珠滾落,在鎖骨處匯成一道細流。
他望著葉思芷那副防備的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泛起無奈又寵溺的柔光。
“阿芷~”
他放輕聲音,朝她伸出手,“過來好不好?”
葉思芷立刻往鄧雪頸窩裡鑽得更深,搖頭時髮絲掃過鄧雪的下巴,癢得她嘶了一聲。
“你這小沒良心的!”
鄧雪捏了捏葉思芷的後頸,卻捨不得用力,“這幾天你高燒不退,可是他不眠不休照顧你的。”
她抬眸瞪了黎九思一眼,“某人連公司併購案都推了,就守在你床邊當人形抱枕。”
葉思芷耳尖微微泛紅,從毯子裡露出一張小臉,聲音細若蚊吟。
“那......謝謝?!”
說完立刻又縮回鄧雪懷裡,只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眼睛偷瞄黎九思。
黎九思忽然低笑出聲。
他揉了揉眉心,胸腔震動時,浴袍領口又滑開幾分,露出鎖骨上那道新鮮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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