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謝翊的名字，姜沅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後勉強牽了牽唇角，道：
“老師，我與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不必再提。”
說完，她眼角瞥了姜世安一眼。
陸衡立刻會意，收住了話題。
此時正值用膳的時刻，姜沅笑盈盈地看著陸衡說道：
“老師，等會兒在我這兒用晚膳吧，正巧要做飯。”
“好，好。”
陸衡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
其實就算姜沅不說，他也沒打算走，因為他還有好多話想問。
姜沅衝姜世安招手，讓他陪陸衡坐下說話，然後獨自去了廚房。
姜世安略帶緊張地坐到陸衡對面，嚥了咽口水，問道：“山長，您是我孃的老師？”
因著姜沅還活著，陸衡看姜世安的心情也不一樣了，笑容溫和道：
“是啊，你娘是我的得意門生，樣樣都出挑，十分優秀。”
這話一出，姜世安的心情更緊張了。
完了完了，娘這麼優秀，那他豈不是給娘丟人了？
早知道，他一開始就好好學習了。
姜世安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懊悔和忐忑。
陸衡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我今日看了你的卷子，不管是引經據典還是論述觀點，都比從前高明瞭許多，可見你最近也是花了心思讀書的。
只要你能一直這麼堅持下去，相信假以時日，你也會和你娘一樣出色的。”
聞言，姜世安忍不住抬眸望向陸衡，滿臉驚喜地問道：
“真的嗎？我也可以？”
到底還是個孩子，一被誇獎就忍不住高興起來。
陸衡溫和一笑，點頭道：
“當然。”
有了陸衡的肯定，姜世安瞬間又恢復了信心。
那可是山長，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一瞬間，姜世安的陸衡的好感就到了頂峰，黑眸亮晶晶地看著他：
“謝謝山長，我還以為你也會懷疑我是作弊的呢。”
“作弊？”
陸衡微怔了一下，隨即問道：
“有人說你作弊？”
姜世安點點頭，眼底還露出一絲不平。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山長看起來十分和藹，就像自己的祖父一樣，令人親近。
所以想也沒想，就把韓修遠和董夫子那天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陸衡聽完後心下微訝，但面上未顯，只溫和地笑著：
“此事我已知曉，你放心，書院有書院的規矩，誰也不能隨口汙衊他人，即便是夫子也不行。”
有了這句話，姜世安瞬間高興起來。
還是山長好，秉正無私，又平易近人。
才不像那個董夫子，看他的時候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
因著這份好感，姜世安不知不覺和陸衡說了好多話。
沒多久，陸衡就得知了姜沅近日的事情，比如在街上開了間餛飩鋪子，還見到了趙臨舟。
陸衡這才記起自己還有個大弟子。
這些年來，他精神不濟一直在養病，而趙臨舟因為外放忙得不可開交。
因此倆人甚少往來，只每月都通書信而已。
不過他知道趙臨舟做這一切，一半是為了他自己，一半是為了姜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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