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秉文步履沉穩地穿過觀塘廠略顯嘈雜的廠區，徑直走向凌佩儀的辦公室。
凌佩儀辦公室的門半敞著，透過間隙，可以看到凌佩儀正伏案處理檔案。
“咚！咚！”
陳秉文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而入。
凌佩儀聞聲抬頭，見是陳秉文，立刻放下筆站起身：“陳生，早。”
“凌總監，”陳秉文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凌佩儀辦公室這略顯侷促甚至有些凌亂的空間。
角落裡還堆著幾個未拆封的市場推廣物料箱，說道：“公司總部既然成立了，我準備把總部搬離觀塘廠，這邊只保留生產和倉儲職能。
否則生產、倉儲、辦公、研發全擠在一起，每天亂糟糟的。
你看，連你這運營總監的辦公室，都像個臨時倉庫。”
聽到陳秉文說到辦公場地問題，凌佩儀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陳生說得是，公司人多口雜。
在觀塘廠這邊辦公確實不太方便，這裡畢竟是生產食品的地方。
研發中心做實驗需要安靜環境，市場部打電話談生意，財務部核算資料，都容易被機器聲干擾。
更別說核心配方、客戶資料，廠區里人來人往，保密性也難保證。”
她指了指角落裡堆放的物料箱，“您看，連我談個加盟商，都得臨時清桌子，環境太不像樣了。”
陳秉文點點頭，“所以，總部必須獨立出來。
研發中心更要放在最安全、最專業的環境裡，必須放在總部一起。”
緊接著，陳秉文安排道：“距離觀塘廠不遠處有一棟偉業工業大廈。
頂層整層空置，面積大約1200平方米。我覺得位置、面積、獨立性都符合要求。
等會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如果可行可以簽約租下來，儘快把研發中心和總部搬出去。”
凌佩儀笑道：“偉業工業大廈我知道，從那邊到觀塘廠只要五分鐘路程，如果公司總部搬去那邊，過來辦事也非常方便。”
“觀塘廠畢竟是公司最重要的生產基地，不能離的太遠。”
陳秉文笑著解釋了一句。
陳秉文既然發話，凌佩儀也不耽擱。
飛快的把檔案處理完，陪著陳秉文以及公司幾個裝修隊的工人直奔偉業工業大廈。
另一邊，港島理工學院，食品工程系教師休息室。
周志遠教授正默默地收拾著自己辦公桌上的私人物品。
他的動作平靜從容，但周圍幾位相熟的同事投來的目光卻複雜難言。
不解、惋惜，甚至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系主任張教授推門進來，眉頭緊鎖：“老周，你真考慮清楚了？
理工學院雖然經費緊張點，但學術環境自由，平臺也在這裡。
你帶的幾個課題剛有起色，就這麼放棄了？
去一家.賣糖水的公司？”
他刻意加重了“賣糖水的”幾個字的讀音。
周志遠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笑著回應道：“張主任，謝謝您的關心。
在理工學院這些年，我收穫很多，也很感激。
但學術的價值，最終還是要落地。
我的研究，無論是無菌灌裝替代工藝，還是風味鎖鮮技術，最終目標不就是為了做出更好、更安全、更便捷的食品嗎。”
他看向張教授，坦然道：“陳記尊重技術。在那裡，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研究，如何從實驗室的瓶瓶罐罐，變成流水線上源源不斷的產品，走進超市，走進家庭，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
這種看得見摸得著的成就感，是發表論文無法完全替代的。”
說著，他拿起桌上一本學術期刊，輕輕摩挲著封面：“至於學術成就.陳生承諾，研發中心的所有技術突破，學術論文發表權和榮譽都歸於我個人。
或許在你們看來，我是離開了學術殿堂，但對我而言，我只是換了一個更廣闊的實驗室，去探索食品科學與商業價值完美結合的可能性。”
說完，周志遠抱起整理好的箱子，對張教授及休息室內的同事微微頷首：“後會有期。”
他轉身離開教師休息室，步伐沉穩而堅定，留下身後一片沉默和若有所思的目光。
“陳老闆，凌總監，整層面積實打實1100平方米，淨高3.5米，框架結構，承重絕沒問題。
水電、通風都是按高標準配置的，獨立貨梯直達卸貨平臺，非常方便。
您看這視野，這空間.”
偉業工業大廈頂層，大廈管理員熱情的為陳秉文等人做著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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