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與假，陳予都想知道這個女人的孤勇到底有幾分。
而林姿的確也沒從陳予給的態度裡察覺任何危險，她猜測著陳予也許從她開始示好後就陪著她玩這場挾恩圖報的大戲。
既然如此，就說明是不是陳予從未將她這些心思放在眼裡，又或是他從不在乎林姿抱著怎樣的目的去接近他，而現如今她在這兒斤斤計較著這些瑣事，倒真顯得可笑。
“林姿，沒和你說過，不要研究我。”陳予的聲音很輕，在林姿沉默的這短短几秒中，他從林姿的臉上看到了太多複雜的轉變。
驚訝到探究到釋然。
“難道我剛才那場cospaly的表現不足以支撐我的張狂麼？”
cosplay？陳予挑眉，明白了她指的是讓她冒充桑玉的這場角色扮演，她的概括一向有趣。
林姿很清楚的感知到這場飯局過後陳予四周的磁場變化了不少，至少沒了那股讓她不寒而慄的陰溼感，說明她暫時不會觸碰到他的逆鱗。
其實她很早就發現，陳予並不是一個暴戾的人，相反這個男人的情緒穩定的可怕，除了金水朝差點將她殺掉的那一次，陳予大部分狀態都是冷漠疏離的，而旁人都只會因為他的一刻癲狂而永遠下意識恐懼他，一出手便是極致。
這樣的人，不怒自威。
果不其然，陳予偏頭啟唇“cos的不錯，是你的強項。”不知是挖苦還是褒獎。
他與這女人的羈絆真是又臭又長，一切也不過是從她從巷口的“見義勇為”開始，而後對她步步為營的默許。
“那麼，我們可以交易了。”林姿說著，退後了一步，拉開距離，對於合作伙伴的關係她一直很有分寸。
要攻略的獵物突然成為夥伴，兩人之間突然沒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看著林姿的臉變得這樣快，陳予不禁嘲諷“現在要跟我演同舟共濟？”
“我很坦誠。”
“談談你的想法。”
“我在你眼裡一覽無遺，而我對你的瞭解構不成十分之一，除了剛剛那兩人我能隱約猜到你們之間的關係，其他的我不問，你也沒有要和我說的麼？”
林姿認為自己是棋子，也只是因為陳予一直處於她摸不透的上位者，是眾覽全域性的模樣，可現在不一樣了，林姿一向是給椅子就往上爬。
她猜測著剛剛那兩個人大抵是他的兄弟，這種豪門家族裡面爭權奪勢，殘害手足的事情她早已耳熟能詳，實在普遍。所以她眼裡陳予和這些人沒什麼不同，也並不意外陳予會為了權勢做出多麼違揹人倫的事，現在她也終於意識到陸豐陽說的對，陳予不屬於林市。
“金水朝是我的。”
即使林姿心中早有答案，但聽他親口承認，內心還是有些許觸動，有誰願意去信織著這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背後的人，是這個還在唸高二的少年。
這樣說來陳予這些年並不需要在外面經營那些凶煞惡名，這樣做到底是為了告訴誰、吸引誰，林姿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