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譽帶著風鈴去找林姿。
“這個是桑玉讓我轉交給你的。”何譽散開手，白色風鈴搖晃在林姿眼前，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謝謝。”林姿接過。
說完她往前邁了兩步準備離開了，忽的頓住。
“我回不到從前了，你明白嗎？”林姿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飄落在何譽耳邊。
二人背對著擦肩佇立，林姿的背影略顯單薄。
何譽怔了一下，隨即轉身，目光直直地望向她的背影，聲音裡帶著幾分執拗
“你真正應該做什麼，你又明白嗎？”他看著面前人的身影，依舊是那股執拗。
聞言，林姿淡漠的臉上不禁揚起一絲嘲色，她真的沒時間沒心情沒力氣再和他玩這些幼稚的爭執了。
“你有著一眼到頭的完美人生，就以為人人都應該和你一樣麼？”她側頭注視著何譽，臉上是他看不懂的色彩。
像獄中死囚即將行刑的臉，像鋪滿了塵埃發灰色的臉，何譽只在文字中見過。
半晌，何譽在心裡吐了一口氣，他偏執的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吶喊著…
最終記憶重疊，吶喊有了聲音。
“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一瞬，林姿的眼又沉下幾分，是凜冬裡的夜色。
她走近何譽，抬手扯了扯他的白色襯衣領“你還真是沒變過…脫了這層皮，你嘴裡的那些人比你強。”
她的聲音很低，只有何譽能聽見，而此刻他似乎鎖住了喉頸，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這麼多年奮力爭取的榮譽光環，在林姿口中只是一層虛偽的外衣罷了。
看著面前這張人發白的臉，林姿垂下眼，又輕飄飄地說“小時候的那些玩笑話，你較真這麼多年…夠了。”
何譽看著她，繃住的臉沒有鬆開半分。
多說無益，林姿退開幾步，打算走了，剛要抬腿，沉吟一瞬，還是張口“如果可以，高考前和餘小攸不要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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