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陸老頭的人給陸豐陽回覆的是,九號公館裡的林姓是大姓,房主不少,而季姓也有著幾戶。但卻有棟房主很獨特,算是撞上這倆姓了,說是季林氏,還要往裡面那幾棟走。
季林氏,陸豐陽覺得耳熟,像在哪聽過。
是不是老頭有個甲方是季林集團來著…?那不是玉荊市的麼,算是巧了,這麼少見的名字也能跟林市搭上點干係,但陸豐陽有種預感,他就是想先去這棟逛一圈。
這邊花洲還靜立在房門口,等著林姿說第三個遊戲。
林姿清脆的嗓音慢慢發出兩個字“救我。”
還未等花洲徹底理解那兩個字的深意,地面驟然滑出一塊玻璃。與之前的幾塊不同,這玻璃邊緣鋒利的裂痕已被鮮血染紅。它在地面上拖曳而過,留下一道扭曲蜿蜒的血跡。花洲盯著那觸目驚心的畫面,一時間只覺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驚恐萬分地抬手捂住了嘴。
花洲腦海中清晰浮現了一個事實——林姿用最後一塊玻璃…自殺了。
她慌亂的拍打著房門“林姿!林姿!”心裡是對林姿這般極端的做法感到難以置信,為什麼要與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玩上性命。
門內再也聽不到林姿的任何聲響,當花洲終於翻找到鑰匙,急切地將它插入鎖芯時,她的動作卻突然頓住了。
此刻,她的思緒一片紛亂,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額頭上已然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涼意順著鬢角悄然滑落。
她在開與不開的選擇中猶豫,因為這兩條選擇對她來說都是死路,無非是哪條路死的更慘罷了。
林姿啊,林姿,分明從一開始就已經謀劃好利用她,可偏偏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是叫人不寒而慄。
再如何,花洲也不敢賭林姿這條性命無虞,失血過多即使不是大動脈也十分危險。但為了更保險,她還是叫了家庭醫生即刻過來,並且讓幾個傭人,守在門口,必要時可以攔住林姿,她不覺得一個受了傷的年輕女孩,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翻了天。
做好一切後,她逼迫自己必須馬上冷靜下來,全神貫注著,右手重新握上鑰匙,轉動…“咔噠”
門開了,花洲透著縫隙沒有看到人,她試圖開的更大一些。
突然之間,那扇原本只是微微露出一道縫隙的房門被人從內猛力推開,撞擊在牆面上發出一聲悶響。氣流因這股凌厲的力量急速竄動,撲向站在門外的林姿。
她單手撐在門框上,碎髮被風拂起吹開了她的碎髮,一張清冷的臉更清晰了,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意外,眼裡帶著一種對花洲‘果然沒讓我失望’的欣慰,高傲又野蠻。
花洲一時愣在原地,林姿的目光如針般落在她身上。只見林姿慢條斯理地抬起右手,指尖輕輕劃過左臂上那道尚在淌血的傷痕,動作隨意得彷彿只是拂去一片塵埃,隨後揉捻了下指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恭喜你,解救成功。”語氣不似挑逗,而是狂的沒邊。
也是在這一刻,花洲才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一個人由內至外所散發出的那種令人戰慄的壓迫感與窒息感。那感覺如同寒冷從腳底悄然升起,彷彿侵入了每一寸肌膚。她明明沒有理由懼怕林姿,可身體卻像是被遲滯了一拍,直到現在才本能地想著要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