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行止半晌答不出來,柳凝酒也不再問了。
倒是小梅曾經服侍在老夫人身邊許久,或許問她才最合適。
“小梅,你可知老夫人平素有什麼喜好?”
小梅想了想,將柳凝酒的頭髮散下來輕手梳攏著:“老夫人平素穿衣,便喜好深色墨色,挽發時,更喜歡用珍珠珊瑚一類的素簪……”
“好,那便如此……”
換上一件福字紋霞色長比甲,下配素白色鑲金邊裙子。
盤起一個規整的靈蛇髻,簪上一支綴紅寶石的深色木簪,莞然一副賢淑的模樣。
但柳凝酒的臉生的嬌媚,將這幅放在別人身上顯得老氣的打扮承託的更加豔麗起來。
兩相氣質一合,溫婉賢淑中點綴著難以遮掩的鮮活嬌豔,宛如工筆畫中用色最為明顯的那一部分,實在是引人注意。
柳凝酒望著銅鏡中端詳著,對這幅樣子實在滿意。
收拾好了,一轉頭,便看見林行止盯著兩眼烏青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等著。
那眼下一團烏青實在是顯眼。
柳凝酒擰眉,坐在梳妝檯前不動,輕輕的掃了一眼那脂粉,又轉頭對著林行止招手,說:“王爺!”
林行止快步走來,靠在一邊,等著柳凝酒發話。
柳凝酒轉過身,抓著他兩袖:“你可不能跑!”
林行止不明所以:“我為何要跑?”
“那好!”柳凝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抬起掃了脂粉的帕子,便要往林行止臉上,眼下烏青之處蓋去。
林行止眉宇一緊,後退一步。
“你說了不跑的!”柳凝酒笑著。
林行止搖了搖頭,有些躊躇,面上掙扎著,似乎有些猶豫又有些勉為其難的認同。
“你快來看看,你這眼下烏青一道,到時候母親看了如何想法?”柳凝酒振振有詞。
林行止小心的湊過去,往銅鏡裡面一看,果然看見黑眼圈實在是重。
“可不許跑了?”見林行止猶豫,柳凝酒一把將他抓住,繼續將那脂粉往他臉上捻。
可不知怎的,也蓋不住全部,還是露出了些顏色來。
更顯得一副欲蓋彌彰的意味。
“我看,還是……洗了吧!”林行止呢喃一句,“母親若問起來,我便推脫是聖上下了旨意亦或者……”
柳凝酒哀嘆一聲,這理由實在不好,任誰都會多想的:“算了,就這麼去吧。”
剛出了虎嘯堂院子,便看見有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守在院外。
見兩人出來,立刻彎腰大喊一聲:“王爺王妃可是要去老夫人那兒?”
“是。”林行止言簡意賅。
柳凝酒跟隨在側,眼神掃過這老嬤嬤,是個面生的。
“你在這做什麼?”林行止問。
“老夫人吩咐了,要老奴在這候著,若是王爺來了,便要先去通報一聲,免得讓王爺等。”嬤嬤聲音尊敬的回答,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近人情的冷漠。
“不用,我且隨我一同去吧。”林行止答。
來到福壽堂正院,一干僕役匆匆的向兩人見禮。
到了老夫人屋子外,遠遠的便聞到一股藥味。
柳凝酒細細一聞,人參,鹿茸,當歸……
及至走進了,便聽見一陣輕柔的說話聲音從屋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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