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柳凝酒這麼說,但她也是最為位高權重的,此時想要巴結的女子也不少。
有個女子站了起來,一身命婦打扮,但任然看得出臉色發黃,身材健碩,盤的髮髻衣裳也不是那麼精緻:“見過王妃,我叫馮鵑娘,夫婿是遲逐風,曾在王爺手下一起出徵過,敬王妃一杯。”
柳凝酒喜出望外,這女子與其夫郎都是當朝將領,馮鵑娘出身將門世家,身為女子,卻不以後宅為志,自小便隨軍出征,也是第一個封了武官的女郎。
後來與遲逐風御前比武,遲逐風敗露之後,便瘋狂追求上馮鵑娘,當時倒是穿得一段佳話,此時正新婚燕爾不久。
只可惜彼時柳凝酒忙於父母之仇的案情,馮鵑娘遲逐風倒是給王府遞了請柬,卻被王爺回絕了!
馮鵑娘說著,便舉起一杯酒。
小丫鬟倒了酒,恭敬的遞過來。
還未等柳凝酒開口,便有人發出嗤笑:“王妃懷有身孕你不知?有孕怎可喝酒?”
柳凝酒看過去,那女子穿金戴銀,正怒氣衝衝的罵著給自己遞酒的小丫鬟。這話看似在罵著小丫鬟,實則不知道是要讓誰背鍋。
這小丫鬟從前是二夫人房中的人,柳凝酒認得。
這女子又是方才與夏敏兒攀談的笑得最為熱切的人。
一旁,馮鵑娘一愣,著實是沒想到這出。一時臉上露出賠罪表情來。
“我不知王妃有孕,我……”
柳凝酒看在眼裡,這麼多女子坐在這這麼久,恐怕傳說議論自己有孕的訊息早已轉了不知道多少遍,這馮鵑娘不知。
要麼她裝的,那也太過蠢笨了。
要麼她……
柳凝酒環視一圈,馮鵑孃的位置在最偏僻的一角,她身側裡的最近的那女子,座椅的方向也是偏向與她相背的另一邊。
看起來無人和她講話,似乎是刻意的。
眼見這宴席少說已經開了一個時辰,這若是一個時辰之內,她都被孤零零的規避在外,那也是在不好受……
這夏敏兒實在太過可恨,護國守家的將軍,到了她們這一群享受著他人供奉的貴胄女子身邊,居然要落得如此待遇。
夏敏兒實在惡毒。
這請柬是她送的,這裡的人也都是她請的,怎麼還故意設出這麼一遭來。
眼下女子之中,柳凝酒幾乎沒有一個認得的。
這些人少不了是與夏敏兒一般世家出生的貴女,自己以往只是一介布衣,自然不會與她們相識。
到時候因為不熟鬧出來什麼笑話,保不齊還要在這群人嘴裡傳個好幾年。
與其與這群胭脂俗粉打交道,還不如認識一下更為賞識的女將軍。
柳凝酒面上帶笑,用最柔和的表情寬慰說到:
“無妨無妨,馮將軍實在大氣,若我不是懷有身孕,當與馮將軍共飲烈酒暢談才是。”
見柳凝酒這般態度,馮鵑娘鬆了口氣。
見對方舉杯的手還留在空中,柳凝酒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
無論如何,今日這小丫鬟肯定免不了要受夏敏兒無端責罵。此時讓她起來,也能少跪一會兒:“你起來,免了你這罪責,去倒杯茶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