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兒吃得極慢,柳凝酒注意到松兒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嘴唇也回覆了血色,便鬆了一口氣。
那飯吃到一半,眼見還剩下小半碗桂圓紅棗粥。
柳凝酒便看見松兒低著頭,眼淚落進了碗裡,又和著粥吞下去。
“好了,傷心時候不宜進食,不願吃就先不吃了,日後想吃什麼,日日都能吃。”柳凝酒拍了拍松兒的背。
小梅將那粥碗端走,又將溫著的薑茶端了來,放在桌上待著。
四下靜謐,君岐守在門外,正聽從小梅的吩咐劈柴,明晃晃的拿著劍劈柴火。
遠處路頭,三兩寺人望著張望兩眼,便悄悄離去,不敢多做停留。
柳凝酒一直親親的拍著松兒的背。感受到松兒動了一下,柳凝酒便鬆手,卻見松兒在床上起身跪了下來,在硬床板上磕了好幾個響頭。
“求王妃救命!”
柳凝酒拉著松兒的肩膀,毫不費力的將枯瘦的人拉起來。
“我依然已經救你性命,便不會對你不聞不問。但你所要的,仍然需要你不在膽怯,局縮一隅,甚至要與夏敏兒抗衡,你可做得到?”柳凝酒直言。
松兒用茫然的眼神看向柳凝酒。
小梅守在一旁,將被褥重新收拾妥當披在松兒身上。
柳凝酒嘆了一口氣,原本還在擔心這松兒懷了孩子之後,母憑子貴過於張狂,難以成事。可現在看來,卻過分膽小怕事,似乎更無成事的可能。
“你求死,你說不願要這個孩子,說當時不知是要做了二房的填房。可是後悔,想過回從前在老夫人身邊的日子?”柳凝酒問到。
松兒點了點頭。
“但如果你在老夫人身邊,或許還是這般下場,或許並不是給了二房,而是不等到能出府,便被老夫人身邊哪個嬤嬤要去做自己家孩子的妻子。或者即使出府,也是聽從父母之命嫁給了一個普通人。哪裡有現在這樣,與侯府嫡女共侍一夫?”
松兒聽得發愣,這倒是從未有人與她說過。
“切這主母未有子嗣,林藏之也死了,唯一的孩子卻在你肚子裡,要是夏敏兒勢弱,你倚仗這孩子,難道還不能與她平起平坐?”
“可是……”松兒遲疑。柳凝酒知道她要說什麼。
“有我在,你不會被賣入青樓,就算被夏敏兒賣入青樓,你還未到那青樓,我再花兩銀子,再將你買回來,有何不妥?這王府現在的王爺是誰?王妃又是誰?”柳凝酒笑道。
松兒聽得愣神,眼淚也停住了。
“你當真老夫人是要致你於死地嗎?”柳凝酒見松兒終於止住眼淚,不緊不慢的敲打著。
松兒不敢回答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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