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並不是厭棄你,你是從老夫人身邊出去的,雖不知老夫人是否待見這孩子,至少她不願意讓其他人懷了林藏之的孩子之後,完全聽命於夏敏兒,才將自己房中之人給了夏敏兒。可惜啊……”柳凝酒故意買了個關子,不往下說。
小梅趴在松兒床邊,抬著臉,與松兒一樣,正一臉正色的聽著柳凝酒講話。
“可惜什麼?”小梅問出聲,她倒是比松兒還著急。
“可惜你松兒姐姐,未遇見善心對待,又遇見算計苦害,無人在她背後做靠山。自然沒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以為自己的計謀脫手,便將人送來這荒山野嶺般的寺的自生自滅……”
小梅這下聽懂了,也知道王妃是前來策動松兒,邊適時的拌黑臉,為松兒鳴不平,“王妃錯算,是松兒姐姐本就在孕中,需要照顧,又遭遇恐嚇。哪裡還有力氣想那些事情!”
柳凝酒讚許的看了一眼小梅,“多嘴,那麼我今日將你留下,你在這裡同那些布穀鳥杜鵑鳥的照看你松兒姐姐,別回府了!”
小梅接話,“好啊,王妃你可得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卻嚇壞了松兒。
松兒又要跪下,“王妃贖罪,小梅是無心之言,求王妃將小梅帶回,這寺中寒涼苦毒,無衣無食……”
松兒滔滔不絕的說著,這請罪的言論似乎更為順口。想來在府中沒少說。
小梅擔憂的看了一眼松兒,拿不定主意了,只得聽候柳凝酒的意思。
原以為王妃要她留下,還留了暗衛。可現在王妃默然不語,饒是小梅再有眼色,也不知如何是好。
柳凝酒心中暗暗發痛,幾曾何時,自己也是這般無依無靠。
但她奮力的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只等到終於上了岸,如今自己位高權重,只需要輕輕動手,便能搭救同樣的溺水之人。
“無須求情,我不會罰小梅,我只是想她在這裡陪著你,總比今日我們若走了,又留你一個人的好。”柳凝酒柔聲打斷了松兒的請罪。
小梅聽見這話,猛的點頭,“是呢,我是與王妃打鬧的。”
松兒住了嘴,眼神怯怯,實在是難以想象。
“我知道夏敏兒如何對你。但是,若是你做了主子,你會苛待你的人嗎?”柳凝酒挽起松兒的手,松兒一直緊緊的握著拳頭,短短一刻內,一連跪了兩次,處於緊張驚恐之中。
“這神佛若真慈心,怎會叫你平白無故再次受苦。定是要你成為主子,便不在有人像你這樣被拋在寺中。”柳凝酒見硬勸不行,於是來的點玄乎的。
松兒終於有些動容,被柳凝酒拉在手中的拳頭,也鬆了些。
柳凝酒眼見勸說有望,便直言進入今日的重頭事,“若只要你奮力一搏,便可成為府中的姨娘,與夏敏兒平起平坐,你可願意?你若實在不喜這孩子,將來送在老夫人膝下養,又有何不可?讓老夫人與夏敏兒互相猜忌,而你做個菩薩心腸的閒散主子,總比辜負一在這寺中受了一遭欺負。”
“既然連死都不怕,為何要怕那夏敏兒?”柳凝酒繪聲繪色。
松兒一再被柳凝酒描繪的畫面說動,終於猶豫著開了口,“我……我要怎麼做?還請王妃指教,松兒定當盡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