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槐兒認出那正是李景澤待她嚥下的毒蠱,便如實相告。
陳春垂眼中一瞬豔羨稍縱即逝。“前幾日與我同食此蠱的男子,不知是何緣故,都死了。你丈夫若沒死……”
陳春垂收聲,一切竟在不言中,許槐兒抽泣著謝過。
再過幾日,當許槐兒以為命將亡矣,打算隨著李景澤同生共死之時。
一睜眼,便發覺自己在陌生的房間內,原來已是獲救。
……
柳凝酒聽了幾個時辰,終於將許槐兒前後遭遇聽完,也對這毒蟲有了七八分了解。
許槐兒此刻靠在床上坐著,心懷感激的等待著柳凝酒的搭話。
此時,正是賭坊被圍的第一日,御龍直的將領仍然圍在賭坊之外。
門口傳來腳步聲,小梅端著湯藥,小心跨過門檻,置於桌上。還是昨日的方子,那些止血生肌等功效。
藥香嫋嫋,熱氣在陽光下散發著鮮活的氣息,昭示著苦難的日子終於過去。
許槐兒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心。再看向眉頭緊鎖的柳凝酒,想要請教恩人的姓名,可又不敢貿然出聲。
“那食人蠱蟲,可是這個?”柳凝酒喚小梅拿來了琉璃盞。一分為二毒蟲此時恍若死去。蟲身乾癟,那黑色液體也已乾涸。
許槐兒往琉璃盞中望去,點了點頭。
“你可知,那以往被毒蟲啃咬致死之人,屍首都被棄於何處?”柳凝酒又問,若是能找到那屍體,或許更能研究出什麼。
許槐兒搖了搖頭。
“痴離致幻,王蟲異香有鎮痛功效?”柳凝酒再問。
許槐兒點頭。
這倒不假,許槐兒身上傷口,不過是半月內。換做其他人,早就疼痛難忍,可許槐兒從昨日起,毫無疼痛的反應。
但若要將許槐兒夜間的怪異狀況與那異香聯合,一些無端猜想冒出,一團亂麻般干擾著思緒。
異香出現之時,許槐兒昏迷般難以叫醒,一切便成無解之謎。
柳凝酒甩了甩腦子,當務之急,要麼是早日捉住賭坊罪證,要麼是儘早為李景澤解毒。
但這兩件事,哪樣不是難如攀一座無頂之山,望不到出路。
柳凝酒在房中來回踱步,“你進出賭坊都是臉上頭上蒙著黑布,只見過一人自由出入,那你可還記得那女子的相貌?”
如果畫出來一張那女子的相貌,再讓這幾日盯著賭坊的暗衛辨認一番,很快便能尋到那女子。
雖然賭坊中人難以策動,就算御龍直的人嚴刑拷打,也無法問出來。但如果策動那女子帶路,倒更為容易。
那女子體內,不也有與李景澤相同的蠱毒。
若想要策動那女子,最好的辦法,便是有法子處理她體內蠱毒。
這便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到底怎樣才能解毒。
“那王蟲與毒蟲之間可有相互感應?能否藉助王蟲尋到中蠱之人?”
他們到底是打草驚蛇,還是甕中捉鱉,翻盤與否,全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