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已經走訪了所有失蹤者的附近,甚至陳春垂家中,都不曾見到她。先於御龍直找到人策反的計劃,一下子撲空了。
其實陳春垂在何處並不難猜,或許便在那毒蠱同一處。
但這更是雪上加霜,除非那陳春垂,不在賭坊,在外面,碰巧躲過了御龍直的人,又碰巧躲過了報仇心切的失蹤者家眷,被王府暗衛尋到。
柳凝酒再次寄希望於暗衛的巡查。
既然能百里之外捕魚撒網般找到能解孤獨的醫師夫子。說不定就能找到陳春垂。
柳凝酒抬眼望向林行止,剛要說話,卻發現對方盯著自己,似乎已經看了很久很久。
注視到柳凝酒的視線,林行止忽然笑了。
柳凝酒不明所以,那番“王爺到了郡王府這些日子越發的少年稚氣”想法又湧上來。
或許是為嚴肅的氣息劃了一道破口,兩人相視而笑。
“你在笑什麼?”柳凝酒頗有興趣的放下了筆。
林行止緩緩搖了搖頭,“或許說來你也不信。”
“不行,你必須說!”柳凝酒正色嚴肅。
“王妃與街市之上一位老婦人口中所言,便能查到人口販賣一案,又由傳言之中,探查蠱毒一情。若不是王妃,何人能道破這天機。領兵者重兵貴神速,短短兩人,便將案情完全揭開。我今日才發覺,王妃果真神女。”林行止更是言之鑿鑿,令人信服。
柳凝酒笑了笑,按照林行止的說法似乎聽起來自己功勞頗豐,但林行止卻將自己的付出完全抹去。
“王爺謙虛了,王爺更是勞苦功高,卻未見自誇。”柳凝酒適時的也誇了誇林行止。
林行止面上帶笑。仍舊含情脈脈的盯著柳凝酒。
“好,現在正有一個機會,請王爺援助,需要暗衛在御龍直以前,找到拐賣失蹤的陳春垂。”柳凝酒不在打趣,神色嚴謹。
可林行止聽見了話任然是那副表情,似乎對柳凝酒的說法不聞於耳,卻有一瞬壞笑稍縱即逝,林行止收斂了神情,說:
“這似乎很難,或許要損兵折將。但如果辦成了,王妃會如何報答我?”
柳凝酒倒是第一次見林行止如此這般,當即鋪紙潑墨,立下字據。
那宣紙上,除了柳凝酒的署名與應承之外,並未寫答應了林行止什麼。
林行止接過宣紙,小心的摺好收入袖中。
“現在?可否吩咐暗衛去辦了?嗯?兵貴神速?”柳凝酒意有所指。
林行止忽然笑出聲,似乎也知道自己過分了。兩手便覆上面目,不在看柳凝酒,錦繡衣袍跟著動作揮動,一副紈絝子弟樣式。
柳凝酒幾乎要惱了,恨不得將硯臺砸向林行止。
“君岐!”柳凝酒喊到,說完便往外走。惡狠狠的剜了林行止一眼,就這一句話的時候還要自己再說一遍。
“已經,已經吩咐下去了。”林行止連忙起身將柳凝酒攔下,一副討好的面容,點頭彎腰的摻著柳凝酒的手將人往回拉,“去找那些失蹤女子的親眷之時便一同吩咐了,他們不會半途而廢,也不可能半途而廢的,大半的人只回來一個彙報賭坊的情況,其他人便失去尋找那拐賣之人。”
此刻在門外剛要應聲進門又停下動作的君岐,默默地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