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倓點點頭:“正如我所料。”
他轉身對石磐說:“石將軍,你的人都準備好了嗎?”
石磐神色肅然:“回殿下,都已埋伏就位。只等一聲令下,便可掩殺。”
楊倓滿意地點頭:“很好,按計劃行事。”
三岔谷中,蕭銑親自率領五千精銳追擊楊倓。
他面色陰沉,心中怒火難平。費盡心力才攻下的江陵,卻被楊倓付之一炬,這如何不讓他心痛如絞?
“大王,前方地形複雜,恐有埋伏。”陳孝意提醒道。
蕭銑冷哼一聲:“楊倓已是喪家之犬,哪還有餘力設伏?你這是在給自己找藉口!”
陳孝意欲言又止,只得默默跟隨。
梁軍越深入山谷,兩旁的山勢就越發險峻。
當大軍行至谷中最窄處時,忽然山上傳來一聲尖嘯。
“不好!有埋伏!”
陳孝意驚呼。
蕭銑猛然抬頭,只見山上亂石滾落,漫天箭雨傾瀉而下。
“保護大王!”陳孝意大喊,拼命擋在蕭銑身前。
一時間,三岔谷中喊殺聲震天,梁軍陣腳大亂。
石磐一馬當先,從山上衝殺下來,手中大斧如旋風般掃過,每一斧都帶走一條生命。
“殺!”
墨五也帶著一隊精銳從另一側殺出,直取梁軍中軍。
蕭銑臉色煞白,怒吼道:“給我殺出去!”
然而四面八方都是楊倓的伏兵,梁軍如同陷入了絞肉機,傷亡慘重。
陳孝意身中數箭,依然奮力護衛蕭銑:“大王,往東突圍!”
蕭銑咬牙道:“你率人斷後,我先走!”
說完,他帶著百餘親衛向東突圍。
陳孝意苦笑一聲,率領殘部拼死抵抗。
楊倓站在山頂,看著蕭銑突圍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墨五,帶人去追!決不能讓蕭銑逃脫!”
墨五領命而去。
整整一個時辰後,戰鬥才告一段落。
三岔谷中,梁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石磐渾身浴血地來到楊倓面前:“殿下,陳孝意已經戰死,但蕭銑逃了。”
楊倓皺眉:“墨五呢?”
“正在追擊。”
楊倓思索片刻:“傳令下去,收拾戰場,清點傷亡。另外,找幾個活口,我有話要問。”
不久,墨五垂頭喪氣地回來了:“殿下,蕭銑逃入了山林,我們追丟了。”
楊倓嘆了口氣:“罷了,能殲滅他的主力,也算大功一件。”
他看向被俘的梁軍士兵:“你們的大王拋下你們逃命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俘虜們低著頭,不敢吭聲。
楊倓繼續道:“我楊倓向來賞罰分明。願降者免死,還可重用;抗命者,立斬不赦!”
大部分俘虜都選擇了投降。
當晚,楊倓在山谷中的臨時大帳召集將領議事。
“諸位,今日一戰,殲敵三千餘人,俘虜千餘,可謂大勝。”楊倓神情嚴肅,“但蕭銑僥倖逃脫,恐怕還會捲土重來。”
石磐問道:“殿下,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
楊倓沉思片刻:“江陵已毀,暫時不宜久留。我們應當乘勝追擊,直取荊州,斷蕭銑退路。”
眾將一驚:“殿下,荊州乃蕭銑大本營,守備森嚴,我們兵力有限...”
楊倓擺手打斷:“正因為荊州是他的根基,他才不會想到我們會直接攻打那裡。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蕭銑此刻定然慌不擇路地逃命,荊州必定空虛。”
眾將聽罷,都被楊倓的膽識所折服。
正在此時,一名斥候匆匆進來:“殿下,探得蕭銑正朝荊州方向逃去,沿途在徵集兵馬!”
楊倓眼中精光一閃:“傳令三軍,連夜拔營,繞道荊州!爭取在蕭銑之前到達!”
眾將齊聲應是,迅速去安排。
墨五憂慮道:“殿下,我們兵力不足,強攻荊州恐怕...”
楊倓神秘一笑:“誰說我要強攻了?”
深夜,一支隊伍悄然離開了楊倓大營,朝著荊州方向疾馳而去。
為首之人,正是楊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