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小姐,薛將軍,你們一定要快啊...”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
山路崎嶇,獨孤嫣然和薛世雄一行人策馬賓士,爭分奪秒。
好在江都城沒有被宇文化及控制。
獨孤嫣然和薛世雄一行人安全出了江都城。
蘭陵山位於江都城外北五十里,山勢險峻,密林深處常有猛獸出沒。
但此刻獨孤嫣然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楊倓!
“薛將軍,還有多遠?”
獨孤嫣然急切地問道。
“回獨孤小姐,已經能看到蘭陵山了!”
薛世雄指向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
蘭陵山腳下,密林幽深,古木參天。
獨孤嫣然和薛世雄等人翻身下馬,抬頭望向山頂,只見雲霧繚繞,一片神秘。
“據說蘭陵山洞在半山腰,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薛世雄指向一條陡峭的山路,神情凝重。
獨孤嫣然毫不遲疑地邁出步伐:“走!”
山路崎嶇難行,石頭鬆動,稍有不慎就會滑落懸崖。
獨孤嫣然嬌小的身軀在艱難的山路上不斷攀爬,汗水浸溼了衣衫,但她咬牙堅持。
在她心裡,楊倓的生死比一切都重要。
一行人在山上跋涉了兩個時辰,終於來到半山腰的一個山洞前。
洞口陰森,寒氣逼人,不時有怪風呼嘯而出。
薛世雄點燃火把,謹慎地觀察著洞口:“應該就是這裡了,大家小心,洞中可能有猛獸。”
獨孤嫣然拔出細劍,眼神堅定:“不管有什麼危險,我們都必須取到寒髓玉露!”
一行人舉著火把,小心翼翼地進入山洞。
洞中道路蜿蜒曲折,越往深處,溫度越低,四壁結滿了冰晶,閃爍著幽幽的藍光。
“咔嚓!”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異響。
“小心!”
薛世雄低聲警告,眾人立即警戒起來。
一隻巨大的白色猛獸從黑暗中撲出,利爪閃爍著寒光,向獨孤嫣然襲來。
“雪山魔猿!”
薛世雄驚呼一聲,飛身上前,長刀擋住魔猿的利爪。
“鐺!”
巨大的力量讓薛世雄後退了幾步,但他穩住身形,再次衝上前去。
獨孤嫣然也不示弱,細劍如靈蛇,刺向魔猿的弱點。
魔猿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轉而向其他士兵撲去。
“圍攻它!”
薛世雄大喝一聲,率領眾人合力圍攻魔猿。
戰鬥激烈而短暫,魔猿終於倒在了眾人的合力攻擊下。
但這一戰也讓眾人消耗了不少體力,幾名士兵受了輕傷。
獨孤嫣然喘著氣,看向洞穴深處:“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一行人繼續深入,洞穴越來越窄,寒氣也越來越重。
終於,在洞穴的最深處,他們看到了楊倓所說的石筍。
一根根石筍從地面直插洞頂,而在最中央的一根石筍頂端,一株草藥之中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冰晶——寒髓玉露!
“找到了!”
獨孤嫣然欣喜若狂,急忙上前。
薛世雄攔住她:“小姐小心,殿下說過,不能用手直接觸碰。”
他取出一個玉瓶,小心翼翼地接近石筍。
寒髓玉露釋放出的寒氣刺骨,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讓人覺得如墜冰窟。
薛世雄咬牙靠近,用玉瓶輕輕接住一滴垂落的玉露。
“滋!”
一聲輕響,玉露入瓶,四周的溫度立刻回升了幾分。
薛世雄連續收集了七滴玉露,這才滿意地退回來。
“夠了,我們立刻回去!”
一行人火速離開山洞,下山的路比上山還要兇險,但獨孤嫣然心繫楊倓,不顧一切地往前衝。
“小姐小心!”
薛世雄多次提醒,生怕她在倉促中失足墜崖。
回程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群山賊,但薛世雄帶人迅速擊退,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終於,在夜幕降臨之際,他們回到了江都城。
燕王府內,楊倓的情況已經到了危急關頭。
他全身抽搐,嘴唇發紫,眼睛深陷,隨時可能斷氣。
墨五跪在床前,絕望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即將離世,眼淚不住地流下。
“殿下...您一定要撐住啊...”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我們回來了!”
獨孤嫣然的聲音傳來,如天籟般美妙。
她衝進內室,看到楊倓的慘狀,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
“楊倓...楊倓...”
她哽咽著呼喚,手中緊握玉瓶。
薛世雄跟在後面,指導道:“小姐,殿下說過,寒髓玉露要點在舌下三滴,額頭三滴,剩下一滴抹在心口。”
獨孤嫣然強忍悲痛,小心翼翼地開啟玉瓶。
寒髓玉露散發出奇異的幽藍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房間。
她輕輕托起楊倓的頭,將三滴玉露滴在他舌下。
“嘶!”
玉露一入口,楊倓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即安靜下來。
獨孤嫣然又將三滴玉露點在他的額頭,最後一滴抹在他的心口。
片刻之後,奇蹟發生了。
楊倓原本鐵青的臉色開始慢慢恢復,紫色的嘴唇也漸漸變回正常的顏色。
“殿下...殿下醒了!”
墨五驚喜地喊道。
楊倓緩緩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獨孤嫣然滿是淚水的臉龐。
“你哭了?”
他虛弱地問道,聲音沙啞但清晰。
獨孤嫣然再也忍不住,撲在他胸口放聲大哭:“我以為...我以為要失去你了...”
楊倓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心中湧起一陣溫暖。
這個女子,為了救他,不惜冒險前往危機四伏的蘭陵山。
“傻丫頭,我怎麼會這麼容易死呢?”
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儘管依然虛弱,但眼中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薛世雄跪在床前,激動地說道:“殿下,您終於醒了!”
楊倓微微點頭:“多虧你們及時趕回。宇文化及那邊,情況如何?”
即使剛從死亡邊緣回來,他的第一念頭依然是大局。
薛世雄彙報道:“宇文化及敗退後,暫時蟄伏起來。陛下已經知道了他謀反的事實,正在秘密調集忠誠的將領。”
楊倓鬆了口氣:“那就好。給我幾天時間恢復,我們再做打算。”
獨孤嫣然擦乾眼淚,堅定地說道:“你必須好好休養,其他事情交給我們。”
看著她關切的眼神,楊倓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感。
這個女子,不再只是政治聯姻的物件,而是真正走入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