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倓醒來時,陽光已悄然爬上窗欞。
身體雖未痊癒,但毒素被寒髓玉露驅散大半,氣息已平穩許多。
獨孤嫣然端著藥碗跪坐床前,見他睜眼,眼中欣喜難掩。
“你終於醒了。”她輕柔喂藥,看護不曾離半步。
接過藥腕之時,楊倓手指不小心觸碰了她的玉指,
獨孤嫣然隨即霞光染紅臉頰,微微垂下額頭。
楊倓心中一暖,也覺得好笑,
不過是碰了一下手指,這小丫頭居然還害羞了!
楊倓不僅感受到了她的羞澀,還有她對自己的關心。
這讓楊倓心頭更暖,隨即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張豹,可探得宇文化及蹤跡?”楊倓朝門外喊道。
張豹匆匆入內,單膝跪地:“殿下,探子來報,宇文化及與四名叛軍將領在城外牛頭山集結兵馬,號稱五萬餘眾,意欲攻城。”
“哪四名將領?”楊倓雙眼微眯。
“司馬德戡、裴虔通、元禮,還有令狐行達,皆為驍果軍校尉以上將領。”
楊倓冷笑幾聲:“驍果軍叛亂,果然不出所料。”
獨孤嫣然面露憂色:“你身體尚未痊癒,何不請父親帶兵鎮壓?”
楊倓搖頭,撐著床沿站起:“這是我與宇文化及的私人恩怨,不能連累他人。墨五,我的長劍何在?”
墨五忙呈上長劍,楊倓拔劍出鞘,劍鋒上寒光四射。
“告訴薛世雄,關閉城門,加強防守。我要親自會會這些叛軍。”
獨孤嫣然急道:“不行!你身體……”
“江都容不得叛賊猖狂。”楊倓打斷她,劍尖直指北方,凝視遠處,眸中殺意凜然。
城外牛頭山,五名叛軍將領聚首帳中,氣氛凝重。
“宇文將軍,我軍已在城外駐紮三日,為何遲遲不下令攻城?”司馬德戡性急,拍案而起。
宇文化及陰冷一笑:“欲擒故縱,先讓城中糧草消耗,民心惶惶,再攻城事半功倍。”
“此計太慢!”裴虔通反對,“楊倓中毒未愈,正是進攻良機!”
元禮附和:“驍果軍將士已按捺不住,若再拖延,恐軍心散亂。”
令狐行達冷聲道:“我已派人潛入城中,打探到楊倓雖中毒未愈,卻已能拖著病體處理軍務。此人詭計多端,拖下去對我軍不利。”
宇文化及眼神陰鷙:“你們以為楊倓好對付?此人智勇雙全,若非我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他中毒垂死之際,還能指揮墨五埋設火藥,炸死我三百精兵!”
“用火藥?”幾名將領大驚。
宇文化及咬牙切齒:“此人懂得奇技淫巧,非同小可。必須謹慎應對。”
令狐行達目光陰狠:“那依將軍之見,該如何行動?”
宇文化及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圖紙,攤開在案上:“我已收買城中內應,明日子時,他們會趁守軍交替之際,從西門放火,引開守軍注意。屆時,我們分兵兩路,主力從南門強攻,暗中精銳從西門突入,直取皇宮!”
“計策雖好,但楊倓不會不防。”元禮提出疑慮。
宇文化及冷笑:“所以我們還有後手。司馬將軍,你與裴將軍率一支奇兵,從地道潛入城中,直奔燕王府,擒拿楊倓!城破王亡,大事可成!”
“妙計!”幾名將領齊聲叫好。
宇文化及舉杯:“為大隋江山,幹!”
五人一飲而盡,殊不知帳外一株枯樹上,一隻飛鷹正凝神觀察。
江都城牆上,楊倓身披戰甲,負手而立。遠眺牛頭山方向,隱約可見無數火把如星火般閃爍。
“殿下,請回府休息。”薛世雄急切勸道,“您傷勢未愈,不宜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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