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殺手,你讓我救死扶傷?

第21章 冰冷抉擇,應對不暇

粘稠的汽油味像某種活物,順著鼻腔往裡鑽,沉甸甸地壓在舌根上,又甜又腥。

帶著金屬腐蝕後的鐵鏽氣,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滯澀艱難。

嗒…嗒…嗒…

深色油滴從張若薇那輛倒扣的銀色超跑底盤,頑強滲出……

混亂的十字路口成了聲音的絞肉機。

尖厲的哭嚎、撕心裂肺的慘叫、痛苦的呻吟、驚恐的呼喊。

遠處車輛焦急地鳴笛,還有什麼東西在燃燒的噼啪聲……

所有聲音混雜在一起,被晚風捲著,不斷衝擊著耳鼓,如同一張無形的粗糙砂紙,反覆磨礪著每個人的神經。

林以凡的身影如同拉滿弓弦射出的箭矢,在張若薇跑車失控衝出的0.004秒內,他已經破開喧囂的空氣彈射而出!

目標不是那輛倒扣、底部正滲出致命黑油的銀色跑車!

而是被瘋狂側撞後,徹底失控翻滾,如同被巨人掄起的破麻袋,沉重砸在路口中央的客運巴士!

強化50%的視力,穿透了瀰漫的煙塵,和四濺如冰晶雨幕的玻璃碎屑。

瞳孔如同最高倍數的鏡頭,瞬間鎖焦車廂中段!

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被狠狠甩出座位,脖頸以一個令人心驚的角度耷拉著。

脆弱的身體,卡在扭曲變形的鐵座椅與冰冷車壁的夾角中!

孩子滿臉是血,一道醒目的豁口從額頭延伸到眉骨,鮮血糊了半張臉。

左大腿從膝彎處,向外呈現出一種完全違背生理結構的彎曲。

白森森的斷骨刺破褲管,暴露在淒厲的冷空氣與混亂的光線下。

身體微弱地抽搐,像離水的魚。

強化50%的聽力,讓他在絕對嘈雜中,精準剝離出孩子喉間,那瀕死的咯咯聲。

彷彿壞掉的琴鍵在抽搐碰撞,空氣被瘋狂摩擦,卻又無法逃離那被壓迫的氣管!

那聲音太微、太弱,卻被五感增幅後的林以凡,捕捉得無比清晰,像冰冷的針尖紮在太陽穴!

“救命!救命啊!我的孩子在裡面!”

“我的腿!天啊!我的腿!”

“讓開!讓開!我不想死!”

危機之下,每次呼喊都是本能,無關對錯!

林以凡如靈貓般滑入,如同鋼鐵腸腔的車廂。

刺鼻的汽油味,混雜著濃郁的血腥和嘔吐物的酸餿,瞬間將他包圍。

強化50%的反應速度,足以讓他在方寸之地閃展騰挪!

頭頂垂懸著斷樹茬般的金屬刺,邊緣沾著血肉組織;腳下是粘稠的鮮血和溼滑的碎玻璃。

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一截蕩下的尖銳扶手,身體以毫釐之差旋過,一把抱住那瀕死的男孩。

手指觸碰到孩子冰冷面板的瞬間,強化50%的觸感便已傳來洶湧的反饋資訊!

胸腔深處傳來的微弱起伏,伴隨著左大腿斷骨處碎骨片,相互摩擦的細小咯啦聲,面板下肌束不自然的痙攣抽搐……

這具小小的軀體,正在迅速崩潰中!

“別怕!”

這是他唯一能給孩子的安慰,抱著孩子,循著來路,再次衝出那扇扭曲的逃生門。

將孩子塞給外面一個驚魂未定、臉色煞白卻本能伸出雙手的年輕男人。

林以凡的身體已經擰轉方向,重新紮回那充滿死亡氣息的車廂!

他像一塊磁鐵,瞬間吸附車內外所有絕望和求助的目光!

時間就是絞緊脖子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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