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殺手,你讓我救死扶傷?

第21章 婚禮前奏,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深舒口氣,張用覺得自己老了,已經不像當年那麼年輕,那麼敢拼。

或者說,是樓下的這兩孩子,讓他覺得自己老了。

“聽說了嗎?院長派人去領請柬了!”

“啊?那不是說……她一直是‘張小姐’?”

“啊——!我居然把請柬扔了!”

這一天,保潔阿姨很忙,一開始忙著把請柬裝垃圾袋,後來忙著幫人翻找垃圾袋。

據說,到了半夜,垃圾填埋場鬼影重重,直到天亮都有人在翻找——請柬!

“老公,蛋糕,我要那種十一層的!代表一心一意!”

“行!反正我不是我掏錢!”

“老公,玫瑰,紅黃藍紫……所有的色系全要,每個顏色999朵……”

“好,只要沒綠色的就行!”

“還有還有,香檳塔!99層!”

“大姐,你打算架個梯子給侍應生?”

“我就要!”

“那你要不要順帶放兩顆核彈當煙花?”

“可、可以嗎?”

“……”

錢?

張家這麼大的金字招牌,誰會提前收定金?

賬單,直接送到張家管家福伯手裡,他大筆一揮,這事,都不需要再經過張用或者老爺稽核。

畢竟,張用接下請柬,就意味著張家應下一切!

“一百一十一條禮裙,我說,你是打算泡在更衣室一天?”

“一輩子就一次婚禮!我很認真的!”

“啊對!二婚的時候,一切都可以乘以二!”

“你倆結婚,怎麼和時裝秀較勁啊?”

“你閉嘴!”

夫妻異口同聲!

總算選定了婚禮各樣所需,林以凡這才脫身,但婚禮在即,小凡凡的仇不能拖。

一個人的影子,默默浮現在他腦中。

蘇妍的獨立檢察官辦公室,擁擠得像剛經歷過“雙十一”的後廚備料間。

深藍色的法袍,熨燙得一絲不苟,如同剛剛燙平、亟待下鍋的魚皮,筆挺地掛在門後衣帽架上,與周遭環境形成尖銳對立。

幾面牆,從腳踝堆到眉毛尖的卷宗,層層疊疊,活像碼放不齊、勉強不塌的千層酥皮塔。

紙張的氣味混雜著檔案油墨的清苦,又隱約透出角落裡一盒半冷泡麵殘餘的、油膩膩的調料包氣息。

辦公桌桌面是唯一的淨土。一臺電腦,一張辦公椅,整個空間,雜而不亂。

混亂中,每樣東西都卡在它該在或不該在的位置,透著一種被主人意志強行鎮壓的秩序感。

如同蘇妍本人——冷峭的檢察官外殼下,那顆心還遺留著九年前滾燙痕跡,卻倔強地用職業的冷漠冰封著,不容絲毫錯位。

林以凡坐在那張能把普通人腰坐斷的硬椅子上,感覺像坐在剛拆封的凍庫鋼板上。

他把一個隨身碟精準地拋在蘇妍桌面上那塊“淨土”邊緣,力道控制得像往滾油鍋裡彈蔥段。

“喏,新鮮出爐的熱乎貨。我在監獄被人陷害的鐵證。還熱乎著,別放涼了手氣。”

蘇妍沒動隨身碟,甚至沒看他。

她纖細的手指捏著那支她摩挲了無數次的舊鋼筆——在她手中,這鋼筆更像一把解剖刀或者最小號的剔骨刀。

她的目光銳利如剛磨好的片魚刀,穿過面前卷宗堆積的“山脈”,釘在林以凡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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