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州,
南門城樓,
晨光破曉,
壽州城門內外已是人潮湧動。
李煜身著素白蟒袍,腰懸金色橫刀,立於城門高臺之上。
周娥皇一襲湖藍襦裙,髮間只簪一支白玉步搖,
靜立在他身側,
宛如天仙。
一萬神武軍鐵甲森然,列陣於城外官道,旌旗獵獵,映著朝陽如血。
“殿下…”
“六皇子千歲……!”
百姓的呼聲如浪潮般湧來。
白髮老嫗捧著新蒸的炊餅,稚童舉著剛編的柳環,
更有青壯流民赤著腳擠到陣前,只為再望一眼那位熔佛鑄城、身先士卒,死守壽州,將趙匡胤十萬大周鐵騎打的大敗的六皇子。
李煜微微抬手,喧囂漸止。
“壽州的父老們。”
李煜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今日一別,非我所願。但金陵奸佞未除,本宮不得不歸。”
人群中傳來抽泣聲。
周娥皇適時上前,
從侍女婉兒手中接過一卷黃絹:“殿下有令,凡壽州百姓,免賦三年!陣亡將士家眷,賜良田二十畝!城中孤老,每月由刺史府供米五斗!”
歡呼聲震天動地有老者當場跪拜,高呼“活菩薩”;
婦人抱著孩童痛哭流涕;
就連往日橫行市井的潑皮,此刻也紅著眼眶捶胸頓足,發誓要投軍報效。
李煜忽然解下腰間玉佩,擲向人群:“以此玉為證!待本宮肅清朝綱,必率十萬健兒再駐壽州,與諸君共飲淮水!”
陽光下,那枚刻著“從嘉“二字的羊脂玉劃過耀眼弧線,
被一個斷臂老兵穩穩接住。老人顫抖著高舉玉佩,嘶聲喊道:“願為殿下效死報國!”
去往金陵官道旁。
張承業牽來一匹白馬,低聲道:“殿下,探馬來報,宋齊丘已在金陵散佈謠言,說殿下私吞壽州軍餉...”
李煜翻身上馬,冷笑幾聲:“正好,本宮給他備了份大禮。”
他看向身後馬車——劉啟等十七名叛將正被鐵鏈鎖著,嘴裡塞著浸透他們自己供詞的麻核。
周娥皇的纖指忽然搭上他腕甲:“殿下看。”
順著她所指,只見官道兩側跪滿了自發相送的百姓。
有人捧著連夜趕製的萬民傘,有人舉著“功德無量“的牌匾,
更遠處,壽州城牆上的守軍齊齊單膝跪地,橫刀指天。
“啟程!”
李煜一夾馬腹,萬軍開拔。煙塵中他回望壽州城樓,那裡新掛起的“唐“字大旗正在晨風中舒展,宛如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
周娥皇在馬車裡掀開簾角,望著官道旁久久不肯散去的人群。
…………
大唐國都
金陵,
夜幕低垂,
宋齊丘的相府密室中,燭火搖曳,映照著五張陰晴不定的面孔。
宋齊丘將密信重重的拍在案上:“李從嘉三日後抵京,還押著劉啟!”
馮延巳捻著山羊鬚冷笑幾聲:“劉啟這個廢物,竟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指尖蘸著茶湯,在案上畫了個圈,“不過,他若敢亂說話......”
“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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