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足夠定他們謀逆之罪了。”李煜冷聲道,“但眼下外患未平,不宜大動干戈。待本宮攻下楚國,再慢慢收拾他們。”
凌如霜將信紙緊貼心口,聲音哽咽:“如此,我大唐終於可以一雪前恥...“
李煜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開口。
一陣風過,吹散案上詩稿。凌如霜俯身去拾,再次看到那句“一片冰心終不悔“,淚珠終於滾落,打在詩箋上暈開墨跡。
“如霜...”李煜輕喚一聲。
“臣妾失態了。“凌如霜迅速拭淚,將詩稿整理好,“殿下即將出徵,臣妾去檢查藥箱。”
她匆匆離去的身影,讓李煜想起秋風中搖曳的蘆葦,看似柔弱卻堅韌不屈。
三日後,大軍開拔。
李煜金甲紅袍,在城門接受百官餞行。
三皇子李從善也在佇列中,笑容恭謹如常,彷彿刺殺從未發生。
“六弟此去必旗開得勝。”李從善敬酒道,“臣在金陵靜候佳音。”
李煜接過酒杯卻不飲,似笑非笑:“三皇兄放心,孤定會...平安歸來。”
他將酒緩緩灑在地上,在眾人詫異目光中翻身上馬。
鍾謨一聲令下,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向西進發。
城樓上,凌如霜憑欄遠望,直到軍隊消失在塵土中。
她摸出袖中的青瓷藥盒,輕輕貼在臉頰,
盒底刻著一個小小的“嘉!“字,彷彿是他無聲的承諾。
而在遙遠的北方,
契丹皇宮內,南唐使節正將鑲金國書呈給耶律璟。
與此同時,汴梁皇宮中,後周世宗柴榮將一封密報擲於火盆:
“好個李從嘉...竟能說動契丹!”
“傳朕旨意,命趙匡胤為大元帥,率領五萬精兵,北上抵禦契丹。”
火焰吞沒了紙張,卻吞不掉即將席捲中原的風暴。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陛下……”
竇儀欲言又止,
“竇卿有何事奏?”
柴榮發現竇儀臉色異常,
“陛下,老臣有句話不知是否合適。”
竇儀心存顧忌的問道
“說!”
柴榮劍眉一揚,龍目之中,泛起一股怒意。
一股滔天氣勢自柴榮身上散發開來。
竇儀不安說道:“陛下,老臣覺得,這個趙匡胤,心存異心,恐非良將。”
“陛下如此信任與他,委以重任,恐非良策。”
“竇卿此言何意?”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