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鞭子敲打在斗笠上發出脆響。
“起床了,看見城市了。”雪娘坐在牛車的車轅上,望著遠處已經露出輪廓來的城池。
“唔——”雪沏茗躺在車板上,他拿開遮住臉的斗笠,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啊——哈,到哪了……”他伸了個懶腰,把手遮在額前望遠處望去。
“唔……這是哪座城啊……”雪沏茗揉了揉陣陣發痛的太陽穴,“昨晚喝太多……我睡了多久了……”
雪娘伸手從車板上勾過來一個包袱,從包袱裡摸出一卷羊皮——這是在上一個城市他們花錢買的北羌地圖。
雪娘把地圖攤開在自己膝蓋上,凍得通紅的手指在地圖上摸索著。不多時,雪娘把地圖遞給雪沏茗,指著一處地方說道:“喏——應該是這,踏雪城,我們已經在北羌腹地了……離北羌的國都不遠了……”雪娘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大她很多的男子。
“踏血城?”雪沏茗又打了個哈欠,“這是什麼名字?因為死過很多人流過很多血嗎?”
“……是下雪的雪。”雪娘隨口解決了他的疑惑,低著頭把地圖重新捲起來收進了包袱裡。
雪沏茗從雪娘手裡接過包袱,拿出一根牛肉乾來嚼著:“那就快進城吧……我再也不想吃牛肉乾了,根本嚼不動……我們進城去吃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
踏雪城,作為一個離北羌國都如此之近的一個城市,它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繁華。也許是它的一切都被國都耀眼的光芒所掩蓋了,這座城池在大多數時候都是被人們看做一箇中轉站。
雪沏茗有些失望地看著沿途的街道:“唉……還沒上一座城熱鬧,這裡不會連個酒樓都沒有吧?”
“有的。”雪娘手中的鞭子一指,指向街邊一處——大鵬酒樓。
“這名字好難聽……”雪娘抬頭看著坐在車板上的男子。
雪沏茗癟了癟嘴說道:“大鵬樓……估計是這酒樓的老闆想取‘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的意思,結果弄得不倫不類——這群北羌蠻子,學我閏朝文人那套卻又不學全,結果畫虎類犬,徒增笑耳。”
“那……還在這吃飯嗎?”雪娘可愛地歪了歪腦袋,一頭齊肩的短髮隨之晃動。
“看著這名字就倒胃口,不……嗯?”雪沏茗突然看著酒樓眯起了眼睛,表情裡有一絲詫異,“那不是……嘿,走吧,我們就在這吃飯了。”
雪娘好奇地望向那邊,幾個略微有些眼熟的身影在酒樓門口一閃而逝。
酒樓門口,一名小二打扮的人攔住了雪沏茗二人。
“去去去——要吃飯到對面吃去。”小二揮手驅趕著這倆人。
雪沏茗轉頭望向對面,瞪大了眼睛——蕭瑟寒風中,幾張破舊的桌椅就擺在街邊。
“你你你……”雪沏茗倒吸一口冷氣,指著那名小二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吃好喝的看著上。”雪娘不動聲色的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塞到了小二的手中。
那小二也上道,銀子一入手,他輕輕掂量了兩下便知曉了分量。只見他的臉色說變就變,瞬間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哎!兩位客官——裡邊兒請嘿!”
“哼——”雪沏茗癟了癟嘴,把手中的鞭子遞給了小二,“我這座駕可比那些什麼良駒寶馬金貴得多,給我好好照料!”
小二看著男子身邊那輛牛車,乾笑了幾聲:“呃……這是自然。”
雪沏茗帶著雪娘往屋裡走去,走進大堂眼珠子一輪便將整個大堂盡收眼底——先前那幾人並不在,想來應是住進了哪間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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