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菩薩蠻從城牆上下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雪沏茗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中央,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卻又一時想不起了到底是哪兒不對。他抓了抓後腦勺:“算了不管了……先找地方弄點酒來喝。”
無奈事與願違,在走過了四條街後,雪沏茗仍然沒有看到有哪怕一家開著門的酒樓。
“這到底怎麼回事……”雪沏茗輕聲嘀咕道,“北羌人都睡這麼早的嗎……”
正疑惑間,前面街道拐角處傳來了腳步聲,雪沏茗大喜過望,正欲迎上去問問原委,腳步聲的主人就已經從街角轉了出來。
雪沏茗剛一看清那邊的人影,立馬就是一個閃身躲在了街邊的屋簷下。
來人並不是一個,而是一隊,這些人身披鐵甲手持長戈——這是一隊軍士。這些人腳步雖不整齊隊形卻並不散亂,前後分明,落錯有致。一路行來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肅穆。
“這是……”躲在陰影裡的雪沏茗疑惑地看著這群軍士走遠,“……巡邏?”
雪沏茗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麼城內見不到一個人了——宵禁!
可是……一般來說,除了皇城會每日宵禁以外,就只有在戰爭期間才會執行宵禁,但這又不是最內裡的皇城,為什麼要執行宵禁呢?雪沏茗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關我屁事——”雪沏茗搖了搖頭,把這些問題全都拋之腦後,“還是先飽了口腹之慾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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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香——”雪沏茗貼在一家小店的門上,貪婪的吸著鼻子,一臉的陶醉,“嘿嘿……終於找到你了寶貝兒。”
這是一家小酒肆,此時屋子內已經是黑燈瞎火,看來店主人也已經入睡了,淡淡的酒香隔著門板飄了出來。雪沏茗眼珠子一輪,有了主意。
只見他繞到屋子後面,來到後院的牆外,輕輕一躍便越過了矮牆,來到了小院裡。
小院旁邊就是屋子,斷斷續續的鼾聲從屋子裡傳來。雪沏茗咧嘴無聲地笑了笑,屏息凝神,尋著酒香的來源。順著味道,這偷酒的小賊找到了一處酒窖,酒窖大門緊閉,門上還掛著一把銅鎖。
雪沏茗抓了抓頭,似乎是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禁不住酒香的誘惑,慢慢把手伸向了銅鎖。他捏住鎖頭,略微一使勁,只聽“咔嗒”一聲,銅鎖應聲而斷。
大門開啟,雪沏茗看著黑洞洞的酒窖,酒香愈發的濃郁了,他舔了舔嘴唇,那兩隻眼睛如同一隻黑夜中的野貓一般有神。
“嘿嘿嘿……”雪沏茗抱著一罈酒在酒窖裡坐下,一把拍開了泥封,伸手進去蘸了點酒放進嘴裡吮吸著。
“嘖嘖……”雪沏茗失望地癟了癟嘴,“沒勁……這酒喝著沒意思。”
但總比沒有好,雪沏茗最終還是往葫蘆裡灌上了滿滿一壺,最後在酒窖裡喝了個飽。在院子裡的公雞叫響第一聲時,雪沏茗知道自己該離開了——酒肆的人一般都起得早,別到時候被人給抓了個人贓俱獲。
當公雞叫響三聲不久,酒肆的老闆打著哈欠從屋內走了出來,站在小院裡還有些迷糊。
“——嗯?”酒肆老闆揉了揉眼睛,“誒?這是——?”老闆看著開啟的酒窖和落在地上的銅鎖,心中暗道不好。老闆快步走進酒窖,看著這一地的狼藉目瞪口呆:“這,這是哪個天殺的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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