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了太平軍,喬志清和王樹茂坐小船上了對面的花船,床艙裡兩女一男被繩索緊綁,見喬志清進來,急忙大聲呼救。
喬志清拔出匕首劃破了繩索,因為擔心賊寇再來,遂將三人接到了自己的貨船上,上了貨船站穩後,艄公便收了船錨,開船起航。
等三人穩定了情緒,喬志清這才抱拳問道,“在下山西喬志清,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三人裡的那個年輕人回禮道,“志清兄有禮,在下松江知府袁漱六的公子袁榆生,這兩位是我的妻子曾紀靜,妻妹曾紀芸。多謝仁兄救我三人一名,請受在下一拜。”
袁榆生說著就跪下了身子,曾紀靜和曾紀芸也跟著俯身行禮。
喬志清急忙把袁榆生扶起,客氣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幾位不必客氣。”
袁榆生和曾紀靜顯然嚇得不清,神色還是有些惶恐的輕笑了一下,但曾紀芸看著喬志清卻是滿臉的嬉笑,彷彿剛才的流血廝殺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大哥哥,你是做什麼的啊?這是要去往何處?”
曾紀芸嘟囔著嘴吧問完,曾紀靜連忙把她拉到了身後。
“恩人莫要見怪,我妹妹不懂的禮數。”
喬志清笑了一聲,“不妨事的,我們是山西的客商,去益陽販賣些毛皮。”
曾紀靜鬆了口氣,曾紀芸則俏皮的吐了下舌頭,在姐姐後面躲了起來。
喬志清認真的打量著她姐妹二人,都是素色旗袍的打扮,身姿高挑,眉目流傳,確是江南的女兒家模樣。她二人面龐間確實有些相像,但姐姐更顯的清瘦一些,曾紀芸反倒是略有些嬰兒肥,可身材卻十分的勻稱,比姐姐更多了些可愛。
袁榆生緩過了精神,臉上漸漸有了絲血色,這才有了些底氣的致謝道,“仁兄俠義心腸,今日救我一家,來日仁兄有難,儘管來信給弟,弟當赴湯蹈火,義所不辭。上岸後,弟必當與兄長痛飲一番。”
“袁兄莫要再客氣,能結識袁兄便是我喬某今生的榮幸,報答的話莫要再提。”
喬志清客氣的笑了一下,他對袁榆生多少知曉一點,他是前任松江知府袁芳瑛的公子,人雖然相貌英俊,出身名門,但說到底就是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他的話也就是聽聽即可。
但他的妻子曾紀靜卻不得不提,她是湘軍統帥曾國藩的大女兒,天資聰慧,數讀詩書禮樂,有過目不忘之能,可惜嫁給袁榆生後中日鬱鬱寡歡,為得一子,孤獨終老,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年華。
袁榆生雖說是紈絝子弟,平日裡放蕩不羈,但卻最愛結交天下豪傑,見喬志清如此氣度不凡,非要與他結拜成兄弟。
喬志清推脫不過,只得與他在夾板上設了香爐,結拜做了兄弟,喬志清大袁榆生一歲,自然以兄長相稱。
喬志清讓人在夾板上設了酒席,給三人壓驚,幾人對坐邊吃邊聊,暢談時事。袁榆生在父親袁芳瑛去世後,因為太平軍的禍亂舉家搬往長沙定居。今日袁榆生與妻子、妻妹在資江裡遊玩,不想碰到了太平軍,這些太平軍顯然也是專門為他們而來。
方才喬志清與太平軍首領爭鬥時,曾紀靜和曾紀芸可是在床艙裡看的清清楚楚,如今聽他與袁榆生的談吐見地,不覺都是眼露愛慕之情,只是曾紀芸表現的更為明顯,坐在喬志清的身邊,眼珠子不時的盯著喬志清亂轉。袁榆生常年在煙花之地遊蕩,自然心知少女的心思,不覺暗笑了幾聲,心裡便有了主意。
夜晚時分,貨船便進了益陽,因為城門已關,在渡口靠岸後,眾挑夫鏢師整理了下貨物,上了岸後便就近找了個客棧駐紮了下來,等待天亮時分入城。
喬志清安排挑夫把貨物在後院放置妥當,把太平軍集中安置在柴房裡,派人嚴加看管。王樹茂也是十分的負責,親自打了個帳篷住在後院裡,喬志清勸了幾次,最後還是由了他的性子。忙完後,袁榆生設下一桌酒席,非要盡地主之誼,給喬志清接風洗塵。
因為擔心夜裡有變,喬志清幾番推辭,但架不住袁榆生的軟磨硬泡,曾紀靜和曾紀芸也嬉笑著在一旁幫話,喬志清礙不過面子,只得答應。
酒過三巡,在一旁陪酒的曾紀芸漸漸話多了起來,也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不停的詢問著喬志清的身世,喬志清也不顧忌,二人一問一答倒也十分的默契。
袁榆生看他二人情投意合,倒也是一番好的姻緣,不由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喬大哥青年才俊,家室又如此的富有,嫂夫人一定是哪家的名門望族吧?”
曾紀芸聞言也十分關切的看著喬志清。
“賢弟哪裡的話,我至今還是孤身一人,家中的生意岌岌可危,我哪裡有成家的心思。”
喬志清解釋完自飲了一杯,想起目前的處境,不覺的心裡有些疲倦,從山西到湖南一路上都是腦袋放在褲腰帶上,來到這個世界可是沒有清閒過一天。
曾紀芸連忙給喬志清把酒斟滿,小嘴不由的鬆了口氣,滿面都是暈紅。
袁榆生在一旁打趣道,“我這妻妹也是到了出閣的年紀,可是看遍了名門公子卻沒有一個入她眼的,我這岳父曾國藩也是為他十分的頭疼啊,喬大哥文才武功出眾,何不讓小弟把你引薦給岳父,興許我這妻妹也能有個姻緣。”
曾紀芸鼓起小嘴,俏皮的瞪了袁榆生一下,不由的越發的面紅耳赤,小臉都快鑽到桌子底下了,連曾紀靜也被她逗的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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