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一道道寒光閃電般不知從何處飛射而出。
頃刻間,那四名護衛每人身上都中了三四箭。
護衛們臉上表情扭曲著,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江湖上混跡那麼多年,居然在一個窮鄉僻壤陰溝裡翻了船。
“噹啷啷……”
隨著再也握不住的鋼刀落地,幾人幾乎同時倒地。
與此同時,十幾名平時耕種之餘也跟著秋生上山打獵的村民手持弓弩,從人群中走出。
其中四把弩弓還是張平護衛貢獻的。
第一次殺人的恐慌讓大部分村民握著弓弩的手有些顫抖。
春發卻是個異類,他一臉興奮地晃著手裡那把繳獲來的弩弓。
“逸哥,這玩意可真好用,比我那把木弓強多了,能送給我不?”
蕭逸笑著點頭,“歸你了。”
看到護衛慘死,張善仁全身冒了一層冷汗。
“蕭逸,你……你居然敢殺人?”
蕭逸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斜著眼睛瞅了瞅他。
“你特麼是習慣了只能你殺別人,別人不能還手是吧?”
說話間,蕭逸拔出匕首,向前逼近。
張善仁嚇得連連後退,“你……你要幹什麼?我是鄉里的三老,還是民團指揮使。”
這時,張善仁手下的護衛也拿起弓弩,對準蕭逸。
見狀,張善仁哈哈大笑了幾聲,“哈哈哈,你敢動我,我的人就把你射成篩子。”
蕭逸卻笑了,“啪”一個耳光,打得張善仁眼前全是小星星。
“你有病吧?他們都是你的狗,沒你的命令,他們敢動手嗎?”
蕭逸說的沒錯,他是提前就佈置好的一切,所以不需要命令,村民就可以行動。
而張善仁因為自大,根本沒有提前佈置。
此刻,他也反應過來,張嘴就要喊話。
“啪”又一個清脆的大臂兜。
張善仁對稱的臉頰也腫了起來。
“你……”
“啪啪啪……”
蕭逸的巴掌如同雨點般落下,打得張善仁腦袋一團亂。
雙方的人都看得直咧嘴。
張善仁的那些護衛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敢隨便放箭,可主子已經被打成了豬頭,不放箭好像還有點說不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馮永發站了出來。
“別打了!本官還在這裡呢。你們把弓弩都放下。”
看到縣太爺出面,那些護衛趕忙收了弓弩,尤其是那些用弓箭的人,胳膊已經累得沒了力氣。
他們可沒有人能像人家秋生一樣挺那麼長時間不射也沒事兒。
蕭逸也停了手,看向馮永發。
“大人這是想要斷案?我也想知道大人如何斷這個人命官司。”
馮永發臉色陰沉得要命。
還是那句話,他是貪官不假,但並不是沒腦子。
現在是蕭逸的主場,從剛才的幾個環節不難看出人家已經都提前佈置好了,就等著張善仁來自投羅網。
也不知道張原什麼時候帶兵過來,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就出大亂子,搞出個民亂也不好說。
“蕭逸,剛才的事情我看在眼裡。的確是張家的幾個護衛突然起了歹念。他們的死與你並無關係,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看向腫成豬頭的張善仁。
“我說的對嗎?”
張善仁憤憤地點了下頭,從牙縫擠出一個字,“對!”
馮永發臉色一沉,“這事兒就不提了。”
蕭逸心中暗道:“這馮扒皮的腦子還不錯,可惜沒用在正地方。三言兩語便將剛才護衛要出手殺我的事情給揭過去了。”
蕭逸也知道糾結這個事情完全沒必要,只要人家想賴,會有一千個理由。
馮永發正色道:“蕭逸,你說張平想要擄走你的女人,這可不是個小罪名,必須由縣衙審理才能定案。”
他轉頭看向孔進,“孔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孔進卻訕笑著點頭道:“大人所說正是。但據我所知,蕭逸控訴的並非擄人,而是張平欲行姦汙,正巧被蕭逸撞見。”
馮永發當即心中一驚。
若是張平企圖強姦人妻,本夫發現可以打死無論。
“孔先生,至於搞得這麼僵嗎?張家在咱們縣裡可是有頭有臉的。”
馮永發話裡的威脅一驚絲毫不加掩飾。
本以為孔進是個聰明人,趕緊把話拉回去也就算了,可不成想卻聽到譏諷的笑聲。
“孔某不才,還真沒聽說過大景律例當中有這麼一條,有頭有臉的人就可以逃脫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