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想插句嘴問一下,那個柴春芳到底是真魔怔了,還是裝的?”孟氏倒是挺關心這個事。“平常我也不咋出門,就知道柴米她大姑平常可zuoshi了……那咋還今天讓人打出屎來了?”
(zuoshi:特別兇悍,為人霸道的意思。但是通常用來形容那種六鄰不招惹的那種潑辣不道德的女人。)
“人多呀……”
“那倒也是……”
劉長貴又和宋青山兩個人嘮嘮叨叨了半天,大抵意思就是柴春芳在那邊折騰的不行,後來讓柴忠孝給了幾個大嘴巴子,踢了幾腳,讓柴春芳給孩子的家長道歉。
但是柴春芳這種人,怎麼可能道歉?
她堅持說自己沒錯,不是怪這個就是怪那個的。要不就是裝瘋賣傻,堅決不道歉,堅決不賠錢。
劉長貴後來把孫玉廣給找著了,告訴了幾個孩子家長的訴求:這事要不私了,人家家長要的也不多,他劉長貴好說歹說的,讓孫玉廣兩口子給每家賠兩千塊錢,並且登門道歉。要不然,人家就要官了了,要報警。
從這種程度來說,性質惡劣,影響特別不好的情況,拘留是一定的,賠償最後也是一定的。劉長貴已經儘可能的,把事情處理一下,不讓柴春芳家受到太大波及了。
一共六家,一萬兩千塊錢。
同意的話,一半天就張羅錢,之後去幾個孩子家裡賠禮道歉。
不同意的話,明個天亮,幾個孩子家長就去報官了。
孫玉廣做不了主,問柴春芳……柴春芳堅決不掏錢。要不是柴忠孝死纏爛打,劉長貴就不打算讓他們私了………
劉長貴緩了會:“嗐……這我就看柴忠孝歲數大了,加上畢竟是柴米大姑……要不然我非的明個跟著一起去報警去。整的啥事呀……”
柴米卻立刻皺眉不悅:“可別。你要看我面子,應該給她送進去。我大姑這輩子一點好事沒幹過。我琢磨著,她不可能掏錢。又是我爺爺答應給錢的吧……呵呵,到明個一毛錢沒有。你和誰要去?不還是得經官呀。”
宋秋水也符和著:“我就說村長腦子有包,正主沒答應。她爸答應了,有用嗎?這不是純哨你呢嗎?就柴春芳這種垃圾,直接讓她蹲笆籬子去得了,省的在村裡禍害人。”
幾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柴米也算是打聽著信了,便起身回家了。
“明個早晨早點起來,到時候讓你爸媽一起跟著去我家吃吧。”柴米叮囑一下宋秋水:“別到時候咋叫都不醒。”
隨後柴米又對劉長貴說道:“你擱這待著吧,我回家了。你明早晨到時候去我家吃飯。到時候幹活的lao忙人啥的,你該支使就支使,別客氣。完事你要不今晚讓我老嬸給你準備點詞,明個你還得講幾句呢……哈哈哈哈。”
劉長貴笑了兩聲,讓柴米放心。
夜裡,村裡已經安靜下來了。
到了家的柴米先是簡單衝個涼,隨後躡手躡腳的進屋,沒想到母親蘇婉還沒有睡。
“媽,這麼晚了,你咋還不睡覺?”
“等你呢唄,我看你出去那麼久,也不回來。”蘇婉一邊拍著已經睡著了的柴欣,一邊問道:“外邊啥事?整的滿營子都急惱的……”
“那誰……柴春芳作妖,把人別人家孩子,扔糞坑去了,差點弄死。”柴米說著:“這回呀,可有她好受的了。要麼破財免災,要麼就進去蹲笆籬子。”
蘇婉對柴春芳的印象也不是很好,自己這個小姑子摳門摟餿的不說,說話還難聽到怪的……雖然說是柴有慶是大哥,可是自己這個小姑子出門子十幾年了,也沒說拿兩瓶酒來家裡看看。
除了隨禮給信之外,再就沒啥來往。
甚至去年的時候,蘇婉曾經想著因為前年年頭不好,家裡的玉米基本上也都餵了牛和羊了,要到秋天了,秋黃不接的時候,要斷糧了。
而恰巧柴春芳家裡是有一些沒有賣的幹玉米,蘇婉就琢磨買過來餵牛。要不然,還得去其他人家看看有沒有餘糧了。畢竟是純親戚,沒準還能幫著裝一下袋子,結果柴春芳直接不賣,生怕蘇婉給不起錢一樣。
那件事把蘇婉氣夠嗆,所以蘇婉對柴春芳的印象也是非常差。
“她那個人……呵呵。”蘇婉也不太想提柴春芳。
柴米自然也知道這些事情,說道:“就那麼回事吧。我也特煩她……咱們不提素質的事,這事她乾的,全營子狗那麼大的人,都看不上她。不過我估摸,她得進去。她那個人舍才不捨命。”
隨後柴米說起來頭幾天的事情:““頭兩天媽你不知道,她來咱家,我就碰了她一下,她就要訛我。什麼玩意呀,還說我打她……搞笑呢呀。在咱家門口,我打她?還不是她過來找茬,之後我就碰了一下她,她怕壓著腳踏車,自己個摔著了。完了,她滿村子說我打她,不要臉到了極致了。你說她咋不死去呢?”
“惡人有惡報,她不是好作。早晚把自己作死了。”蘇婉也是很憤恨的,不過隨後說道:“也挺晚的了,該睡覺睡覺,別管那些有的沒的。柴米,你不要想那麼多,睡一覺再說,明個你妹子滿月宴,要來好多人呢……”
“嗯。”
隨後柴米便入睡了。
……
另一邊,柴春芳精神有些恍惚的回到了家。
結果,又被孫玉廣兄弟兩口子趁著沒人,薅著頭髮一頓打。
剛剛那會兒是有人拉仗,包括村長劉長貴等人都在,所以柴春芳雖說也被打了,但是終究有限。
結果,回家了,就不一樣了。
前文也說過,孫玉廣兄弟二人其實是挨著住的,柴春芳剛回來,孫玉廣的兄弟兩口子,二話不說,直接上手就是錘。
柴春芳本就有點懵逼,自然就沒什麼力氣反抗,被那二人打的鼻血橫流,滿臉浮腫,連牙都打碎了兩顆。
隨後這兩口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柴春芳扔糞坑裡了:“你這個該死的畜牲!整死你得了……”
不過柴春芳這會並沒有死。
她待二人走後,掙扎了爬了出去,隨後弄了一身糞的柴春芳拖著已經瘸了的腿,再次回家。
剛到家就看見孫玉廣在家,柴春芳立刻怒了:“我剛剛被你兄弟兩口子又打了一頓,你是不是剛剛躲哪個旮旯沒敢出去?”
孫玉廣支支吾吾。
其實,他就是沒敢出去。
柴春芳是不是理智的已經不重要了,她拿著磚頭,把玻璃都砸了,碗筷甚至連吃飯的鍋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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