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交界地的塔靈、賢者形象的老者在顫抖：“你為什麼在最後毀滅一切.”
“有時候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是有靈魂的存在，還是僅僅靠記憶和知識庫擬合出來的智慧。”在交界地內，羅夏的本體饒有興趣地打量塔靈。
“靈魂的本質是個深奧的話題，但現在可不是討論的時候！世界在你的手上毀滅了！為什麼！”
“我這樣做的動機，在幾分鐘前已經告訴那些大法師了，你不可能沒聽到。”
“不，不不不你的理由不成立。”賢者壓著嗓子，但依舊能看出它的憤怒：“秩序.世界的法則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簡單。”
“是的，理由不成立。”羅夏見古代賢者沒有接受，大大方方承認：“先遣的移民即便只有一人，也會帶上舊世界的法則，也會讓母神的力量滲透過去。
“我本人就是例子，我所攜帶的、過去那個沒有魔法沒有神力的世界法則至今也無法被蓋婭腐蝕。
“同樣，那個暗影邪神伊思被秩序之主坑過來之後，也沒有失去祂的神性和力量，只不過是被一公一母兩尊大神嚇得瑟瑟發抖而已。”
羅夏言語越戲謔，古代賢者的怒火越高漲，可惜它確實是個“塔靈”，它記憶的來源、那位偉大的光明與秩序之主已經在和母神的拉鋸中耗散了力量、消磨了意志。
作為“得勝者”，羅夏泰然陳述：“秩序之主注意到了這等來自世界法則的強力，我也注意到了，再加上研究你的記憶、知識，確信只要原世界不徹底毀滅，效應就會存在，對嗎？”
“.是的。”
“所以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呀！不破不立，等原世界徹底湮滅，前往新世界的幸運兒們才能擺脫母神的陰影，他們身上來自舊世界的烙印也將隨之失效。
“我還安排了德律雅茨在新世界庇護他們，同樣，祂也將徹底擺脫母神的影響，如神話預言所說的，成為新世界的神靈。”
講述者越說越興奮，他甚至圍繞著法之樹踱步——此時的法之樹節點在一個接一個地暗淡下去：“雖然很遺憾，沒有時間和能力將所有人送出去，但秩序之主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是嗎？
“大公無私、為祂所愛世人奉獻一切的秩序之主的計劃，本就是送出一小部分人延續文明，我，這個異界來客則當好守門員和領航員，指引他們到最後一刻，沒錯吧？”
賢者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然而你還是沒有解釋最後的行為。”
“無私偉大的光明與秩序之主的計劃圓滿完成，那麼該說說祂自己的計劃了.”羅夏的眼神銳利起來，好像要把古代賢者的形象肢解似的：
“除了守門員角色，交界地好像是保險箱、我是最好最牢固的保險.那麼保險箱儲存的是什麼呢？顯而易見的有法之樹，但還有很重要的東西，按我的猜測，秩序之主可不像是那麼輕易消失的，祂肯定有後手放在‘保險箱’裡。”
說著，羅夏的手中多出一摞書冊，僅僅是出現，其金色的光芒就幾乎要把整顆不再活躍的法之樹照亮。它們原本在“大圖書館”的最深處，是古代賢者留下的、有禁制的部分記憶和知識。
至少賢者本人和後續塔靈都是如此宣稱的。在光明之神的神魂消散後，塔靈曾提出可以開啟這些書冊，但羅夏反而不再想要一探究竟，從始至終都忍住沒有翻閱它們。
“這就回到我們一開始的討論：你到底僅僅是資料庫堆砌出來的智慧，還是確實有靈魂的存在？”
“我是你親手製造的！”
“但我已經在這個問題上被自己、自己的分魂坑過一次，不得不留個心眼.仔細想想，這也可以算在秩序之神的頭上。不妨大膽假設，祂將自己的部分神魂壓縮排了這幾本書冊，當我開啟的時候，你也便成了真正的祂，是否可以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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