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就該拯救高冷校花!

第7章 一家三口

許漢升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對著鏡子,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自信的弧度。

鏡中少年的眼神,不再是前世那種被生活壓垮的疲憊和麻木,而是充滿了銳利、清醒和對未來的無限野心。

他想起那句流傳甚廣的玩笑,男人洗完澡照鏡子,總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此刻的許漢升,深以為然。

年輕,健康,充滿力量,擁有無限可能。

這,才是真正的財富!

換上乾淨的舊T恤和運動褲,許漢升擦著頭髮走出衛生間。

剛走到客廳,就聽見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門開了,父親許建國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沾滿了機油和灰塵的深藍色工裝,褲腿上還蹭著幾塊明顯的汙漬,顯然是剛從工作的車間趕來。

他是市裡一家效益一般的機械廠的老車工,幹了大半輩子,手上佈滿了厚厚的老繭和細小的傷痕。

常年與機器、油汙打交道,讓他的臉上也帶著一種洗不淨的疲憊和風霜感,眉宇間總是習慣性地蹙著,顯得嚴肅而沉默。

他手裡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塑膠袋,裡面裝著幾瓶廉價的啤酒。

像是本地產的“雪花”或者“青島”。

還有一包用油紙裹著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滷味。

豬耳朵和花生米。

在2008年,對於許建國這樣的普通工人家庭來說,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慶祝”規格了。

許建國抬眼,目光掃過剛洗完澡、頭髮還滴著水的兒子,那眼神依舊帶著慣常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嚴厲。

他沒有像王秀琴那樣喜形於色地誇獎,甚至沒有一句“考得怎麼樣”的詢問。

他只是把塑膠袋放在那張用了十幾年的摺疊方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才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回來了?收拾收拾,準備吃飯。”

王秀琴立刻從廚房探出頭,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喜色:“當家的,兒子說他超常發揮!能上985呢!”

許建國“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看了一眼許漢升還在滴水的頭髮,眉頭習慣性地一擰,斥責道:“洗完澡頭髮也不擦乾!想感冒嗎?多大的人了!”

斥責完,他卻沒有等許漢升回應,徑直走到牆角那個老舊的、外殼泛黃的窗式空調旁,彎腰,掏出空調遙控器。

即使他自己剛從炎熱的車間回來,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後背的工裝也被汗水洇溼了一片,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將空調的溫度從王秀琴之前貪涼設定的20度,調高到了更溫和、也更省電的26度。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過身,開始脫那身沾滿油汙的工裝外套,露出裡面同樣洗得發白的汗衫。

許漢升就這麼凝視著自己的父親,良久……

前世,他總覺得父親冷漠、嚴厲,甚至有些窩囊。

直到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在社會底層掙扎時,才在某個深夜,收到父親託母親轉交的、皺巴巴的幾百塊錢,才明白那份沉默背後的如山之愛,只是被生活的艱辛磨礪得太過粗糙。

“爸,我來幫你。”

許漢升沒有像前世那樣對父親的斥責感到不耐或委屈,而是拿起毛巾用力擦了擦頭髮,然後主動走過去,幫父親把脫下的工裝掛好。

許建國動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兒子的舉動,但最終只是又“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他走到水龍頭前,用粗糙的大手捧起涼水,用力搓洗著臉頰和脖頸上的汗漬和油汙。

王秀琴已經麻利地將幾個家常小菜端上了桌:

一盤清炒時蔬,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碗飄著油花的紫菜蛋花湯,還有許建國帶回來的滷豬耳朵和花生米。

小小的摺疊方桌,瞬間被擺得滿滿當當,散發著誘人的、屬於家的溫暖香氣。

三個人圍坐在桌旁。

許建國默不作聲地拿起起子,“啵啵”幾聲,熟練地開了三瓶啤酒。

一瓶放到許漢升面前,一瓶放到王秀琴面前,最後一瓶留給自己。

昏黃的燈光下,啤酒瓶口冒著絲絲涼氣,細小的氣泡在琥珀色的液體裡歡快地上升。

許建國端起自己的酒瓶,沒有看許漢升,目光似乎落在桌上的某盤菜上,聲音依舊低沉,卻少了幾分平日的嚴厲:

“考得……還行就好。以後的路,自己走穩當點。”

說完,他仰起脖子,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

王秀琴連忙笑著打圓場:“哎呀,什麼叫還行?那是特別好!兒子,別聽你爸的!來,媽……媽也喝一口!”

許漢升看著父親被生活刻下痕跡的側臉,看著母親眼中毫不掩飾的驕傲和喜悅,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看著眼前這瓶廉價的、冒著泡的啤酒。

他用力地點點頭,眼神清澈而堅定:“爸,媽,你們放心。”

他也端起酒瓶,冰涼的瓶身刺激著掌心。

他沒有像父親那樣豪飲,而是輕輕碰了碰父親放在桌上的酒瓶,又碰了碰母親那幾乎沒怎麼動的酒瓶。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在小小的客廳裡響起。

“以後的路,我會走得很穩,很精彩。”

說完,他也仰頭,喝下了一大口。

窗外,是城市漸起的萬家燈火。

屋內,是久違的、帶著煙火氣的溫暖和沉默中流淌的深情。

前世的遺憾與蹉跎,在今夜這杯濁酒中,盡數化為灰燼。

嶄新的征途,已在這瀰漫著飯菜香和淡淡酒氣的陋室中,悄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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