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還想說什麼，被柯嚴用眼神制止了。
他看著柯嚴那複雜的表情，又看了看林凡那平靜的臉，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他想不通，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尊重林凡的選擇。
直播間裡，那數千名觀眾，也完整地看完了這一幕。
彈幕在經歷了短暫的停滯後，以一種更加瘋狂的姿態徹底刷屏！
【我操！我他媽的說什麼來著！這才是宗師氣度！我直接跪了！】
【前面說大師送電瓶是暴殄天物的呢？出來走兩步？看到沒，人家連開公司都不屑一顧！】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直播……我跟她說我見到了神仙！】
【從今天起，凡哥就是我唯一的偶像！什麼首富明星，在凡哥面前，都是垃圾！】
【別說了，我現在就去辭職，我也要去修車！這才是人生的真諦啊！】
林凡沒有理會直播間裡的狂熱，也沒有再看柯嚴和馬東。
他看了一眼門口，那裡已經站著下一個等待修車的客人。
一個穿著樸素的大媽，扶著一輛後輪歪歪扭扭的電動車。
“小夥子，能看看我這車嗎？好像是軸承壞了。”
大媽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推進來吧。”
林凡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柯嚴和馬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苦澀和無奈。
他們默默地退出了鋪子，給大媽讓開了路。
他們開著那輛騷紅色的法拉利，來的時候，意氣風發，彷彿要擁抱整個世界。
離開的時候，卻像是兩個剛剛上完一堂人生課，被徹底洗滌了靈魂的小學生。
車子開出小巷，馬東才終於忍不住，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操！我還是想不通！他圖什麼啊？！”
柯嚴開著車，目視前方，淡淡地說道：“或許，他什麼都不圖。也或許，他圖的，是我們這種凡人，根本看不懂的東西。”
馬東沉默了。
他扭頭，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個越來越遠的破舊的修車鋪。
在夜色和燈光的映襯下，那個小小的鋪子，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神聖，而不可侵犯！
......
......
一夜之間，“凡哥修車鋪”這個名字，徹底火了！
那段三分二十秒的“暴力鑽孔”影片，連同後面林凡拒絕天價合作、隨手送出“神仙電瓶”的直播切片，被無數網友自發地剪輯、傳播、解讀！
有人從技術角度分析“凡-1.0”蘊含的黑科技，將其譽為“鉛酸電池的終極形態”！
有人從商業角度分析其市場價值，斷言這技術足以顛覆整個低速電動車行業，甚至對新能源汽車市場造成衝擊！
但更多的人，討論的是林凡這個人。
一個身懷絕技，卻甘於平凡的“掃地僧”！
一個視金錢如糞土，擁有宗師氣度的現代隱士。
“高手在民間”這個詞，被重新賦予了神聖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