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手……我的手……!!!”
張強的喉嚨裡,擠壓出野獸受傷般的嘶吼。
那張充血的臉,已經從醬紫變成了青白,汗水順著他橫肉叢生的臉頰往下淌,浸溼了背心前襟。
他引以為傲的,能輕易在碼頭扛起百斤貨物的蠻力,此刻在林凡那隻看似纖瘦的手掌下,脆弱得像一截乾枯的樹枝。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腕骨正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彷彿下一秒就要被那五根手指硬生生捏成齏粉!
恐懼!
一股比腕骨碎裂的劇痛更加冰冷的恐懼,順著他的脊椎,閃電般竄上天靈蓋!
他看著林凡那張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只有一片漠然。
就像一個人在看路邊一塊礙事的石頭。
這種漠然,比任何兇狠的表情,都讓他感到膽寒!
“放……放手……”
張強幾乎是在哀求。
林凡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他鬆開了手。
“啪。”
張強那條粗壯的胳膊,無力地垂了下去。
他踉蹌著向後退了兩大步,一屁股撞在身後的工具架上,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刺耳亂響。
他抱著自己那隻不停顫抖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向林凡的眼神,已經從剛才的蠻橫,徹底變成了見鬼般的驚駭。
“小子……你……你給我等著……”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句場面話,聲音卻乾澀發虛,毫無底氣。
“媽!走!”
他甚至不敢再多看林凡一眼,一把拉起旁邊已經嚇傻了的張嬸,幾乎是落荒而逃,肥碩的身軀在擠出人群時,顯得狼狽不堪。
張嬸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嘴裡還想罵罵咧咧,卻被兒子那殺人般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只能悻悻地閉上了嘴,跟著灰溜溜地消失在街角。
鋪子內外,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之前那個叫囂著“科學”的眼鏡男,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到人群后面,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
周圍的看客們,從震驚中緩緩回過神來,看向林凡的目光,變得無比複雜!
這個b,不光修車邪門。
連人都這麼邪門!
人群開始慢慢散去,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將剛才那震撼的一幕,當成最新的談資,帶向老城區的四面八方。
很快,原本擁堵的鋪子門口,只剩下了王建國和張建國叔侄二人。
年輕的警察張建國,按在警棍上的手早已鬆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看著林凡,眼神裡寫滿了問號。
王建國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凝重。
他沒有走,一雙渾濁卻銳利的眼睛,死死地鎖在林凡那隻剛剛鬆開的手上。
那是一隻修車工的手,指甲縫裡還帶著洗不淨的油汙,關節處有著薄薄的繭子。
就是這隻手,輕描淡寫地制服了一個兩百斤的壯漢。
“你的力氣,是怎麼練的?”
王建國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地問。
林凡抬起手,自己看了看,然後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平靜地回答:
“修車修多了,勁就大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擰那些生了鏽的螺絲,比跟人掰腕子費勁多了。”
這個解釋,樸實得不能再樸實。
卻讓王建國再次陷入了沉默。
是啊,一個常年跟鋼鐵、機械打交道的人,手上怎麼可能沒力氣?可……這種力氣,也太超乎常理了。
他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
“保時捷的事,你自己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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