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顫抖。
林凡沒有回答。
他只是重新調整了一下手機的角度，確保能清晰地拍到自己和那隻黑色的電瓶。
然後，他再次握住了臺鑽的搖臂。
嗡——！！
電機啟動。
尖銳的，金屬切削塑膠的聲音，再次響起！
嗤嗤嗤——
黑色的塑膠碎屑，如同雪花般飛濺。
鑽頭穩穩地，一寸一寸地，沉入了“凡-1.0”那厚實的外殼。
一秒。
兩秒。
三秒！
臺鑽的電機，因為遇到了內部緻密的鉛板和隔膜，發出了沉悶的，負載加大的“嗚嗚”聲！
林凡的手臂，青筋微微賁起，他加大了力道！
“咯吱——”
鑽頭突破了第一層極板組！
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有鑽頭摩擦金屬，帶出的些許熱氣。
林凡沒有停。
他一口氣，將整個鑽頭，完全壓進了電瓶的內部！
然後，鬆開搖臂，抬起鑽頭。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它就那麼靜靜地立在那裡，像一塊沉默的鐵疙瘩。
沒有冒煙，沒有起火，沒有漏液，甚至連一絲鼓包的跡象都沒有。
只有一個碗口大的，貫穿了整個電芯的，猙獰而又整齊的窟窿。
從窟窿的切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裡面那層層疊疊，被鑽頭暴力切開，卻依舊排列整齊的極板和隔膜。
這……這他媽的還是個電瓶嗎？
這根本不合常理！
張強感覺自己的喉嚨發乾。
這個男人，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林凡關掉了臺鑽的電源。
他走上前，彎下腰，將那隻被開了洞的“凡-1.0”拿了起來，對著鏡頭，緩緩地轉了一圈，將那個洞口，清晰地展示給攝像頭。
然後，他將電瓶放回地上，走過去，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按下了停止錄製的按鈕。
一段時長三分二十秒的，沒有任何剪輯的影片，靜靜地躺在了他的相簿裡。
“嬸兒，這個月的房租，我晚點轉給你。”
他的聲音，打破了鋪子裡的寂靜。
張嬸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凡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順便，把後面十一月的，也一起交了。”
說完，他不再看那對母子，低頭開啟微信，找到了柯嚴的頭像。
他將那段三分二十秒的影片，傳送了過去。
緊接著，他打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