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好似沒看到嚴紅袖的表情,繼續說道:“你我之間的緣分,始於我與嚴公子的一場交易。算不得師徒。”
話語冰冷而淡漠,聽得嚴紅袖心裡一涼。她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原來“漓先生”方才根本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動怒,可她怎麼感覺心裡更加苦澀了呢。
“說不定,我方才表現得好一些。這個人就會真的收我為徒了呢?”
嚴紅袖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夢想,她從小和嚴子燁一起玩耍,受到嚴子燁的影響極大,除了做女將軍的夢外,整日也幻想著能成為武道界行俠仗義的女俠,在她心目中,漓先生顯然就是她理想中的形象。
“漓先生。”嚴子燁深吸一口氣,勉強恢復從容之色,“若是舍妹跟您學弓,真能在一年之內突破那個境界麼?”
“當然不能!”
蘇漓看著嚴子燁,言語間多出幾分調笑,“若先天之境真有你說的那麼容易,那武道界豈不是亂套了?”
“那漓先生的意思……”嚴子燁頓時急了。
蘇漓揮了揮手,淡淡道:“我自然有其他辦法讓令妹掌握此弓,雖然沒有先天那麼厲害。但若是能依靠此弓發揮戰力,至少令妹在弓術上絕對要比嚴郡守強,這個結果……公子可還能接受?”
嚴子燁還沒說過,嚴紅袖卻驚喜地叫了起來,“我能接受!”
爹爹可是清河城的第一高手,雖然是明面上的。可她若是能在弓術上超越爹爹,定然就不用受家中擺佈,日後成為女將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先生所言,我們兄妹自然能接受。”嚴子燁面有喜色,而後他略有猶豫,吶吶道:“那我的……”
“公子放心,事成之後。淋漓居定不會讓公子失望。”蘇漓做下保證,視線重新落到嚴紅袖身上,“這一年,紅袖小姐可就要吃點苦頭了。”
嚴紅袖心頭微微慌亂,但最終還是咬牙說道:“漓先生放心,只要能達到目的,我能堅持!”
“那麼第一步……”
蘇漓將銀弓放在嚴紅袖手中,“你以後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去任何地方。都必須帶著這把弓,每日至少誠心撫摸它千次以上。若是你能做到,一個月之後,我再告訴你下一步。”
“不得離身?”
嚴紅袖呆呆地看著手中比她身高短不了多少的銀色長弓,整張臉瞬間黑了。
……
金家東院書房。
金承傲身形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眸低垂,極具壓迫感地聲音傳出,“我爹怎麼說?”
躬身站在金承傲面前的小廝一個激靈,立刻答道:“老爺說了,讓少爺暫時歇手,再未查出背後黑手之前,不得對付淋漓居。”
金承傲聞言頓時低低笑了起來,“爹終究是老了,做事瞻前顧後。我的目標不僅僅是大函國,哪裡有時間在小小的清河郡耗著?既然他不讓我動淋漓居,那繡坊呢?”
小廝彎著身子,不敢動彈,他知道少爺這話根本不是問他的。
“若是你能拿到繡坊,我金家的話語權必然更勝一籌!”金家主看著自己兒子,目光有複雜,亦有野望,“但龔湘君此人……極難對付!你若想要繡坊,必然繞不開她。以她和嚴家的管家,你去拜訪說不定連門都進不去。”
“爹爹說笑了。”
金承傲手中摺扇一拍,肆意笑道:“現在繡坊的坊主不是一個小丫頭麼,監察吏可不僅僅對郡守府有效,繡坊同樣有效呢。”
金家主瞳孔一縮,臉色立刻沉下來,“你想幹什麼?龔家可不是我們能得罪的!”
“爹爹放心,孩兒自有分寸。”
金承傲眼中滿臉笑容,一股莫名危險的氣息自他身周緩緩彌散,就連身為其父的金家主內心也不禁升起一股寒氣。
自從那年兒子回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雖然他很欣慰兒子現在的出色才某和能力,可卻再也沒能感受到父子之間的情感。
……
這一日,蘇漓正在書樓內悶著,突然有人跑來傳話。
“繡坊出事了?”
蘇漓眉頭一挑,瞥了眼過來通報滿頭大汗地高大海,沉聲道:“帶我過去。”
看著蘇漓沉靜的面容,高大海心中也隨之冷靜了不少,連忙帶蘇漓駕馬車飛速往繡坊趕去。
“這個時候對繡坊動手……”
蘇漓坐在馬車中,目中是不是掠過思索之色。敢對繡坊動手的家族並不多,更何況現在龔湘君還在世。有膽子在這個時期動手的,她幾乎不用怎麼想,就猜出是誰。
“難不成這個時候,金承傲已經得到那本功法了麼?”
蘇漓輕輕揉了揉眉心,嘴角驀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原來這件事,比我想象得要簡單很多呢。”
“籲——”
高大海停下馬車,蘇漓立刻從中走出往繡坊後堂趕去,此刻繡坊後堂內氣氛極為凝重。
大管事賈安站在最前,身後站著一群面容惱怒的繡師。而在他們對面,則是一群面帶冷意的富商。
“諸位,老朽已經說過。這批刺繡並非出自繡坊,我清河郡繡坊無一不是珍品,你等拿出的繡品錯誤百出,甚至連基礎針法都會出錯,如何能是我繡坊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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