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隻白皙細嫩的手從黑暗伸出手,快若閃電般掐住鄭嬤嬤的喉嚨!
“呃呃呃!”
鄭嬤嬤驚恐不已,劇烈掙扎,可那看似柔弱的纖纖細手,卻如同鋼筋鐵骨般僅僅箍住喉嚨,沒有半點動搖。
烏雲散去,皎潔的月光如同水銀般灑滿大地。
一個穿著單薄內襯的少女,迎著月光坐在牆頭微笑,手中握著一個和自身不成比例的肥婆。
藉著月光,鄭嬤嬤終於看清了面前之人,這一看卻是讓她差點魂飛魄散。
“蘇二丫!!”
“果然有收穫。”蘇漓輕輕一笑,自言自語“不枉我毒暈祁閒卿。”
毒暈祁閒卿?!
死丫頭怎麼知道我會來?
她真的是蘇二丫?
鄭嬤嬤此刻心中驚恐交加,她正想開口,喉嚨上的那隻手卻陡然用力,勒得她直翻白眼。
蘇漓神情冰冷,她左右觀察一番後,單手拎著鄭嬤嬤,如同拎著破麻袋一般,從街道上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大蘇鎮。
半夜的森林樹影斑駁,顯得異常恐怖。
鄭嬤嬤窒息得欲要昏死過去,陡然感到喉嚨間一鬆摔在地上,她立刻大口喘息,冰涼的空氣刺激得她一陣咳嗽。
恢復一些力氣,她立刻轉身就逃,背後卻突然被人一推,直接撞在樹上頭破血流。
“鄭嬤嬤,想著逃跑可不對哦。很久以前……你推我的時候,你打我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逃過啊。”
蘇漓面帶微笑地走來,如同黑夜精靈,可在鄭嬤嬤眼中卻是十足的惡鬼。
“不要,不要過來!蘇二丫,不,二小姐,我只是聽命於夫人,根本沒有故意欺負您哪!”
鄭嬤嬤終於認清現實,恐懼地求饒。蘇漓輕輕伸出手,鄭嬤嬤嚇得閉上眼,等了半天,卻發現蘇漓沒有打她。
“讓我來看看,我娘給了你什麼。”
鄭嬤嬤胸口一空,她想阻止蘇漓,卻發現蘇漓的手出奇地快,玉瓶彷彿幻影般出現在後者的手中。
“你究竟是誰?!蘇二丫就是個任憑大罵的賤丫頭,怎麼可能會武功?噢,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蘇二丫!”鄭嬤嬤被刺激地快瘋了,胡言亂語不停。
啪!
一個巴掌將她拍出老遠,讓她徹底清醒,呆呆地躺在腐爛枯葉中不動了。
蘇漓慢條斯理地開啟玉瓶,湊在鼻間一聞,臉上笑意更甚。
“原來是腐心丸,中者一日之內心臟爆停而亡,就跟暴斃一模一樣。”她蹲下,將玉瓶湊在鄭嬤嬤嘴邊,鄭嬤嬤立刻竭盡全力抬頭閉嘴,從牙齒縫裡不斷求饒。
“不要殺我,都是夫人的命令,我就是一條賤命,不要殺我啊!”
蘇漓慢慢收回玉瓶,塞好瓶塞,鄭嬤嬤心神一鬆,徹底癱倒在地。
“我當然捨不得用腐心丸殺你,這東西放在黑市可是很值錢的。”
蘇漓說了一句,鄭嬤嬤陡然瞪大雙眼,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還想說什麼,最終卻是什麼都沒出說來,氣絕身亡。
蘇漓輕輕收回插在她心臟的手,將血跡全數擦在鄭嬤嬤身上,神情平靜地好似殺了一隻雞,可惜地自言自語道:
“若是有兵器,就不用髒手了。”
就地埋了鄭嬤嬤後,蘇漓一身輕巧地回到百草堂,此刻天際已然泛白。她哼著莫名短歌,如同穿花蝴蝶般穿梭在藥櫃中間,不多時便配出了毒煙的解藥給祁閒卿喂下,而後又給崩裂的背傷重新上了藥,這才回去客房睡下。前後用時,不到兩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祁閒卿醒轉,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感嘆道:“小丫頭在身邊,連睡覺也變得更香了!”
洗漱後,祁閒卿開啟客房的門,看到蘇漓還在熟睡,不禁露出溫馨的笑容,轉身又去配藥。
兩日後,蘇漓背後傷勢好轉,已然能勉強走動。蘇漓立刻要求回到蘇家,祁閒卿捱不住寶貝徒兒的一再要求,只能將她送回去。
早在昨日李嬤嬤就回到了蘇宅,並在錦苑等候,一日內錦苑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祁閒卿逛了一圈後心中十分滿意。
“徒兒切記,你現在有傷在上,這幾日莫要修煉,更不要跟人動手以免牽動傷口。”
說著說著,祁閒卿自己先笑了起來,二丫若是能跟人動起手來,那才是見了鬼了。
精緻的梨花木床上,蘇漓趴在床沿邊緣,聽話地點了點頭。
祁閒卿離去後,李嬤嬤才手足無措地湊過來,細細碎碎地嘮叨道:“小姐,這錦苑佈置實在是太精緻了!不管書床鋪床褥、木質傢俱、茶具擺設無一不是精品,沒想到蘇家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蘇漓雙眼微眯,不在意地笑道:“聽奶孃嬤嬤的語氣,似乎還見過比這更高檔的佈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