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書房內,滿是自薦信紙張。
整整一天的甄選,朱豔和蘇崔氏俱是一臉疲色,不過,她們終於又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此人性情之惡劣,比起朱賭鬼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家老九,祖祖輩輩都是種田的。家中收入微薄,日子還算過得去。王家老九已經有四十五了,取過兩房妻子,都被他虐待致死,不過這訊息很少有人知道。都以為王家老九運氣差,這事還是王家老九信中自己說的。”
蘇子佩粗略說完,蘇崔氏和朱豔皆是微微點頭,派出嬤嬤前去接觸。
沒過多久,老嬤嬤便一臉古怪地回到,支支吾吾地說道:“老夫人,夫人。奴婢去王老九家,王老九卻不承認那是他送來的自薦信,還說自己根本對蘇家沒興趣,然後就把我趕出來了。”
朱豔和蘇崔氏聞言,又是一陣驚呆。
這念頭給自家兒女找個好人家很難,怎麼找個性格惡劣的地痞無賴也如此艱難啊?真是奇了怪了!
“哼!”
蘇崔氏一柱柺杖,“蘇二丫果然是災星!老身就不信了,小豔,你把你的嬤嬤也派出去。將所有合適的人家走都一遍!”
朱豔心中一喜,明白蘇崔氏這是要不顧標準,給蘇漓隨便找個壞人家嫁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立刻將自己手低下的嬤嬤全部派出去。
如此陣勢,看得整個大蘇鎮人暗中笑話。
蘇家的三女兒名聲竟是差到如此境地,連王老九也不願娶她,真是笑死人了。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蘇漓靜看事態發展,只是讓方淵去探探訊息,其他什麼都沒做。她想看看那個人能為她做到什麼程度。
第二日清晨,忙活了一整夜的嬤嬤們陸續回返蘇宅,臉上竟都是古怪之極的模樣。
“老夫人,說來也奇怪。奴婢去的那幾家一看到我過來,紛紛跟見了鬼一樣。說什麼也不承認自己遞過自薦信,也不提婚事。”
“老夫人,我這裡也是啊!有幾家我連門都沒進得去,還被扔石頭!”一個老嬤嬤捂著額頭憤憤道。
“老夫人,我去的那幾家都是出了名的無賴。可是都被打斷了腿,好不悽慘。一見我提起婚事,居然十分害怕,把我趕出了門外。”
老夫人越聽,神色越是難看。聽到最後她氣得忍不住抓起身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原來如此!我道是怎麼事事如此巧合,原來是有人在幫那個狐媚子!”
朱豔神色也很不好看,這兩天她派人監視蘇漓,得知其在百味樓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根本無力出手阻止。
“到底是誰在幫她?”
朱豔百思不得其解,蘇漓是她從小折磨到大的,根本沒有什麼交際圈子。這時候怎麼會有人得到訊息,並且在暗中幫忙呢?
想到這裡,朱豔忽然腦海中浮現蘇漓的驚人樣貌。
“難不成是哪家的少爺,心儀那丫頭許久,一直都在關注他。此次更是替她出手,阻我計劃?!”
朱豔越想越覺得此事很有可能,可蘇漓的確長得太過清秀,放在大蘇鎮就像是鶴立雞群,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傾慕她美貌的人實在太多了!她又如何能猜出具體是誰?
一時間,屋內陷入極其尷尬的沉寂。
朱豔看著老嬤嬤們跪倒一片,心頭怒氣上湧,幾乎要衝入腦子裡。她苦心計劃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會出現如此意外,難不成蘇二丫真是她的剋星?!
“事已至此,婚事休提。”
蘇崔氏砸過一個茶杯,似乎冷靜下來,“小豔你也不要動怒,免得影響腹中胎兒。娘會給你想辦法。”
言罷,蘇崔氏發出幾聲冷笑。
想要讓那死丫頭活的慘一些,除了嫁人,法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拘泥於一條死衚衕。
朱豔見蘇崔氏和蘇漓槓上,心頭暗喜,說道:“那丫頭的運氣不可能一直這麼好,可惜女兒我還要養胎,不能幫娘分擔了。”
蘇崔氏看向朱豔微微隆起的小腹,神情立刻變得溫柔:“交給娘吧!煥禮不給你做主,娘給你做主!”
想起當年朱豔遲遲不懷孕,她不得不讓蘇煥禮取了二房延續香火,蘇崔氏心裡就一陣愧疚。最後朱豔終於懷上,卻是生下蘇漓這個賠錢貨,實在讓人惱火!
她沒有怪朱豔,反而將怨怒全部發洩在了蘇漓身上。可以說,若不是因為蘇崔氏一直攔著蘇煥禮,不讓他管西院的事,蘇漓小時候也不至於那麼悽慘。
後來,朱豔又做戲一場,給蘇漓背了一口大黑鍋,讓蘇崔氏對蘇漓的感覺,由厭惡直接上升到憎恨的境地!
可以說,就算朱豔不找來神婆胡言亂語,蘇崔氏也會想法設法對付蘇漓,朱豔只是恰好給了她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
一場鬧劇過後,一切看似如常。整個大蘇鎮卻開始流傳蘇子佩嫁不出去的惡名,而蘇子佩卻還被矇在鼓裡,不知被自己搬起的石頭砸到腳。
百味樓的生意一如尋常,叫花雞的名氣逐漸擴散至其他數個鎮子,但因為蘇家交通手段有限,再加上蘇漓過兩個月就要撈一次外快,蘇煥禮根本沒錢擴大經營。
算著時間,蘇漓估摸著凌離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這一日忙完百味樓的事情後,她來到山谷,酒香撲鼻。
“是桂花釀!”
蘇漓這才想起來自己忽略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她快步來到別院,便看到凌離手中拿著酒壺,旁邊牆角還放著一個空罈子,酒水已然見底!
蘇漓臉色瞬間黑了,整整一罈子的桂花釀,凌離竟然只花了幾天就喝光了!!
屈青寧從後面走進來,看到許久未見的蘇漓,頓時乾笑兩聲,說道:“蘇漓,你終於來…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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