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蘇煥禮聽完神婆所言,怒不可遏,拍桌而起,“趙神婆,你在胡言亂語什麼?若是我女兒命真如此硬朗=,早就把我一家剋死,那裡輪得到你來說!”
堂屋內,穿著花花綠綠的神婆脖子一縮,煞有其事地低聲說道:“老爺所言差矣!蘇漓小姐乃是貨真價實的克弟命,她長相狐媚,天庭陰氣極重!必然會給同母之弟帶來殺身之禍!危急之際,只有將蘇漓小姐出嫁!嫁的越慘,大夫人肚子裡孩子的命就會越好,甚至日後加官進爵,比大少爺更出色也不是不可能啊!”
神婆裝神弄鬼是一把好手,這番話再配上其陰森森的語氣,說得在座眾人背後發涼。
朱豔聽得一臉害怕,心中卻在稱讚,趙神婆果真有兩把刷子,連一向不信這些蘇煥禮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蘇崔氏聽兒子這麼說,立即不高興了,她拍了怕桌面,厲聲責備:“煥禮,你怎麼說話的!你護二丫也要有個限度,如今你兒子還在朱豔肚子裡,你卻護著那個克弟命,像話嗎?我告訴你,今日我就要去給二丫找人家,你少給我添堵!”
蘇崔氏教訓完蘇煥禮,在蘇子佩的攙扶下哼聲離開,絲毫不顧蘇煥禮一臉鐵青。
蘇崔氏走了,趙神婆自然不會留在此處自討沒趣,告辭一聲,轉身遁走。
這時,默立一旁的李銀走上前來,低聲提醒道:“老爺,大函國雖不牴觸迷信,但若是讓他們知曉,我蘇家只因神婆一句話,就做出如此荒謬舉動,怕是會讓大少爺遭人恥笑啊!”
“這個朱豔到底給我娘灌了什麼迷魂湯,若不是她懷有身孕,我早就將她休出門牆!”蘇煥禮袖子一甩,“此事你無需多管,就算我娘給漓兒找了人家,我也不會同意。”
李銀聽得眉頭一皺,老爺態度看上去似乎很堅定,畢竟二小姐是蘇家主要收入來源,可他聽著怎麼都像是場面話。
難道不應該派點人去保護一下二小姐麼?萬一老婦人強行胡來……李銀搖頭退下。罷了,還是派小九他們暗中保護一下二小姐吧。小九他們如今也不算是蘇家的人,這樣便不算違背老爺的命令。
李銀退下後,蘇煥禮眉間怒氣收斂,滿是無奈。
前車之籤擺在那,他哪裡不知道此次又是朱豔在從中作梗。不管是下嫁還是讓人入贅蘇家,他都不願意,畢竟蘇漓長得比子佩還要漂亮,去了雲京定然能釣得金龜婿,穩固蘇家地位。
一邊是親孃,一邊是蘇家利益,蘇煥禮心中矛盾得很,他心中只希望,能拖到蘇清潭回來解決此事。
卻說此刻,朱豔已經將蘇家招婿的訊息傳出去,卻沒說是哪一個女兒,擇婿的標準更是驚掉眾人下巴。
“什麼叫家境越慘,人品越差越好?年齡還不限!”
“難不成是給蘇子佩配夫君,可蘇家畢竟是大蘇鎮首富,這條件也太寬鬆了吧?!”
“……”
南街衚衕的小混混們看到告示後紛紛興奮不已,一封封自薦信如同雪花兒般飄入蘇宅,這種種動靜自然引起了蘇漓的注意。
“朱豔和蘇崔氏到底在搞什麼鬼?”方淵一臉擔憂,凜聲道:“難不成是在給你擇婿?好生惡毒!”
蘇漓笑容清淺,語氣平靜,“孃親的鬼主意還真多,不過此事解決起來也是簡單。怕是要辛苦一下你和屈青寧了。”
方淵心中古怪不已,他還從未見過關係如此惡劣的母女,竟是完完全全站在了對立面。那位朱大夫人更是屢屢出手想讓蘇漓身陷厄境。
與此同時,錦苑內。
蘇子佩拿著紙張一張張讀過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時不時湊到蘇崔氏面前道:“奶奶,這也不錯!祖上三代貧民,這一代已經窮得揭不開鍋,是個地地道道的乞丐!年紀也有四十了。”
蘇崔氏卻搖頭否定道:“雖然年紀合格了,可此人性子不夠惡劣,不合適。”
這時,朱豔一臉高興地走來,喜滋滋地說道:“娘,這裡有個人選,乃是南街衚衕的朱家,這家人父輩全是賭徒,還有打老婆的習慣,嫁到他們家的女人全都被打成重傷,最後病死了。我打聽過了,這家還有一個小兒子今年剛過三十歲,沒人敢把女兒嫁過去,如今還打著光棍兒。”
蘇子佩一聽直拍手,歡喜道:“奶奶,這個最合適。家裡賭肯定很窮,脾氣有差還喜歡打老婆,二姐嫁過去肯定很慘,這樣孃親肚子裡的弟弟命定然會變得極好呀!”
蘇崔氏也聽得兩眼發光,點頭道:“我這就派人去那家談談,明天就讓他們來提親。正巧明日煥禮出門辦事,我就代他做主直接答應!”
聽蘇崔氏這麼說,朱豔和蘇子佩相視一眼,俱是看到對方眼中的喜悅。
這次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
***
南街衚衕,一間臭氣哄哄的院子內,蘇宅嬤嬤捏著鼻子走進來告知了一聲,立即像是逃命般離開了院子,這種氣味……真是要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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