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鋒護送著朱英嬈返回皇宮時,早已收到訊息的朱元璋,已然派人等候在午門前。
朱元璋身邊的大太監劉和,見到朱英嬈與陳鋒從馬車上緩步而下,連忙疾步上前,恭敬行禮道:“參見公主殿下,見過駙馬爺!陛下與皇后正於慈寧宮殷切等候兩位殿下,請即刻移步!”
陳鋒對此並不意外,此前發生的意外事件,必然早已被侍衛以最快速度稟報給朱元璋。
畢竟,此次事件涉及諸多關鍵問題,其中最為緊要的便是朱英嬈的生命安危。
此外,是否有人妄圖透過製造意外來刺殺陳鋒,同樣不容忽視。
畢竟陳鋒推行的一系列改革舉措,已然損害了眾多勢力的既得利益。
就在白日裡,朱元璋才剛為二人的安全增添了一重保障,然而轉眼之間便突發意外狀況。
倘若朱元璋對此毫無猜疑之心,那才是不對勁。
陳鋒甚至暗自揣測,此刻的朱元璋必定已是震怒不已。
無論是朱英嬈還是他本人遭遇意外,都絕非朱元璋所能容忍的局面。
朱英嬈作為朱元璋最為疼愛的女兒,在其心中的地位無可替代;而他陳鋒,對於大明王朝而言,亦是至關重要的存在,二者皆不容有失。
正因如此,當被傳喚去問話時,陳鋒沒有絲毫意外。
他將朱英嬈送至午門前,目的便是等待老朱派人前來召喚。
他本就打算與朱元璋當面彙報此事,順便探尋此次事件究竟是純粹的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的陰謀。
因此,在朱英嬈滿含期待的目光注視下,陳鋒輕輕頷首:“走吧!正好藉此機會去見見陛下,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詳細稟報一遍!”
朱英嬈心中暗自欣喜,在她看來,陳鋒如此晚進宮,想必是無法返回府中了…那自然要住宮中!
當下,她迫不及待地拉著陳鋒的手,快步朝著慈寧宮奔去,那急切的模樣彷彿歸心似箭。
而身後的劉和,見狀只能一路小跑著緊緊跟隨,累得夠嗆!
……
二人剛踏入慈寧宮,便見宮內燈火輝煌,明亮的燈光將整個宮殿映照得猶如白晝。
朱英嬈見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深知這是母后在焦急地等待自己歸來。
回想起今日所遭遇的驚險意外,她心有餘悸的同時,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
忍不住帶著哭腔喊道:“母后!”
聽到聲響,馬皇后急忙從殿內快步走出,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上前一把將寶貝女兒緊緊摟入懷中,關切地問道:“英嬈,你沒事吧?沒受傷吧?沒被嚇到吧?”
說著,她雙手拉著朱英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遍,確認女兒安然無恙後,這才長舒一口氣,嗔怪道:“丫頭,你可嚇死娘了!”
朱英嬈淚水奪眶而出,在感受到母親濃濃的關懷後,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緒,哽咽著說道:“女兒也快嚇死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母后了……嗚嗚嗚!”
馬皇后心疼不已,將女兒摟得更緊,輕聲細語地安撫著。
隨後趕來的陳鋒,見此情景,微微摸了摸鼻子,隨即拱手行禮道:“參見皇后!是我沒能保護好公主,讓公主受驚了,請皇后責罰!”
馬皇后還未開口,依偎在她懷中的朱英嬈便猛然抬起頭,連連搖頭道:“母后,這不怪陳鋒!還好有他及時抱著我跳上岸,不然女兒……就再也見不到母后了!”
馬皇后不禁啞然失笑,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後背以示安慰,這才將目光轉向陳鋒,說道:“英嬈說得對,此事確實怪不得你,我還得好好感謝你救了英嬈。若不是你,英嬈……”
陳鋒苦笑著說道:“我確實難辭其咎,若不是因為我,公主也不會陪我去划船!”
“好了,別再糾結誰對誰錯了,這般扭扭捏捏成何體統!快進來,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咱說一說!”
就在馬皇后剛要開口回應時,殿內突然傳來朱元璋那略顯不耐煩的聲音。
馬皇后無奈地笑了笑,眼神示意陳鋒:“去吧,陛下正等著你呢……”
朱英嬈面露擔憂之色,問道:“母后,父皇不會責怪陳鋒吧?”
馬皇后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會的,你父皇還要重重嘉獎陳鋒呢!”
朱英嬈這才破涕為笑,開心地說道:“那就好!”
馬皇后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想,這丫頭,在這種時候還一心惦記著未婚夫的安危,真是被陳鋒吃得死死的!
不過,見二人如此恩愛,馬皇后心中也滿是欣慰。
陳鋒也對著朱英嬈溫柔地笑了笑,隨後向馬皇后恭敬地施了一禮,這才邁步走進殿內。
朱英嬈剛準備跟上,生怕父皇斥責陳鋒,卻被馬皇后伸手攔住:“丫頭,你父皇與陳鋒有要事相商,你就別進去了。”
朱英嬈撅起小嘴,委屈地說道:“可是……”
“別可是了,你這丫頭也不先顧著自己,怎麼淨操心陳鋒了?”馬皇后無奈地輕輕拍了拍朱英嬈的臉蛋。
朱英嬈滿臉委屈,那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馬皇后見狀,心中好笑,思索片刻後,拉著朱英嬈往偏殿走去。
她也迫切地想要了解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雖然此前有護衛傳回訊息,但說得含糊不清,只是讓她覺得驚險萬分。
若不是二虎親自前往長安街,見到安然無恙、還能說笑的朱英嬈,馬皇后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出宮尋找女兒了。
此刻,馬皇后心中既為朱英嬈當時身處險境而感到心驚肉跳,又對幕後可能存在的黑手感到無比憤怒。
……
另一邊,朱元璋半靠在軟塌上,眼神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走進來的陳鋒。
就在陳鋒剛要行禮之際,朱元璋突然佯裝呵斥道:“陳鋒,你可知罪?”
陳鋒微微一愣,隨即拱手說道:“我確實險些連累公主陷入險境,罪無可恕!”
“呃!”見陳鋒如此坦誠認罪,朱元璋一時竟語塞,平日裡,陳鋒可不是如此老實,反而剛得很。
輕咳一聲,朱元璋開口道:“咱說的並非此事!”
“啊?”這次輪到陳鋒愣住了,隨即他迅速直起腰板,目光直視朱元璋,疑惑道:“若不是此事,我又有何罪?陛下莫要冤枉好人!”
朱元璋嘴角一抽,輕哼一聲:“都怪你,咱現在坐是不敢坐,站也站不得,你說你有沒有罪?”
陳鋒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今日清晨,朱元璋在自己府上食用了大量辣椒,瞬間明白了緣由,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調侃道:“陛下可算是體驗到那‘火山噴發’的滋味了吧?酸爽不酸爽?刺激不刺激!”
此刻,陳鋒才恍然意識到,老朱怕是已經深刻體會到如廁後那火辣辣的“美妙”感受了。
一時間,陳鋒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朱元璋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忍不住罵罵咧咧道:“臭小子,咱吃的時候你也沒說會如此酸爽啊!”
一說起此事,朱元璋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如廁時那難以言喻的“慘痛”經歷,簡直是苦不堪言。
陳鋒找了個位置坐下,嘿嘿笑著說道:“一時忘了,忘了辣椒吃多了還有這後遺症!關鍵是我也沒想著讓陛下吃那麼多,要是隻吃一點點,根本不會有什麼感覺。
誰讓陛下自己貪吃,這可與我無關,陛下可別隨意冤枉人!”
朱元璋冷哼一聲:“這筆賬咱記下了,等下一季辣椒成熟,咱非得讓你小子吃上兩斤……不,五斤,也讓你好好感受感受這苦辣酸爽的滋味!”
“咳咳咳!”陳鋒差點嗆死,一臉無語地看著朱元璋,說道:“陛下,沒必要這麼狠吧?”
朱元璋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很有必要!”
陳鋒一時無言以對,思索片刻後,又開口說道:“那恐怕要讓陛下失望了,我天生就嗜辣,再辣也不怕!”
“鬼才信你!”朱元璋不屑地撇了撇嘴。
陳鋒聳了聳肩,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話鋒一轉,迴歸正題:“陛下,今日玄武湖發生的意外,可有調查結果了?”
吳風雖是陳鋒的護衛,但實際上直接聽命於朱元璋,平日裡陳鋒身邊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第一時間稟報給朱元璋。
此前那兩名有嫌疑的年輕男女被押下去審問後,陳鋒便沒有再過問,心想多半已經審問出結果了。
朱元璋拉過一個軟墊墊在屁股下面,即便如此,當坐下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狠狠地瞪了陳鋒一眼,這才語氣淡淡地說道:“吳風稟報說,那兩名嫌疑人確實身家清白,沒有作案動機,應該只是意外。”
陳鋒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他此前見到那兩人時,心中便覺得多半是意外,或許真的是操控失誤,再加上湖面風浪的助推,才導致船隻衝向自己的船。
然而,朱元璋話鋒突然一轉,冷笑一聲說道:“但毫無破綻,恰恰是最大的破綻!咱派人仔細查了查那兩人的來歷,發現他們竟都來自沿海一帶計程車紳家族。”
陳鋒瞳孔微微一縮,問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元璋語氣幽幽地說道:“近年來,你協助咱對大明進行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觸動了眾多勢力的利益。
如今這大明境內,想要取你性命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在那些人眼中,只要除掉你,一切問題便能迎刃而解,就能阻止咱繼續推行改革!
近處的勳貴們暫時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但江南士紳向來對朝廷統治心懷不滿,多次公然反抗朝廷派遣的官吏,拒繳稅賦。
朝廷重新開放市舶司後,江南士紳的反應更是激烈,甚至鼓動了好幾起民變……這次的意外,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啊!”
陳鋒的臉色不禁變幻不定,朱元璋所言確實在理。
自衣冠南渡之後,江南士紳逐漸崛起,憑藉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與良好的氣候環境,紛紛積累起鉅額財富,成為富甲一方的存在。
“魚米之鄉”絕非虛名!
也正因如此,江南士紳在江南地區盤踞多年,勢力龐大,幾乎如同土皇帝一般。
在朱元璋統治時期,民間甚至流傳著“天下稅收半出江南,江南稅收半出蘇杭”的說法。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頗為複雜,其中之一便是朱元璋對江南士紳和百姓心存不滿,故而多次大幅增加江南地區的稅收。
而朱元璋對江南不滿的根源,很大程度上在於江南百姓對他這位大明皇帝的認可度並不高,反而對張士誠推崇備至,這讓朱元璋極為惱怒,於是一次又一次地加派江南賦稅,從而形成了惡性迴圈。
江南士紳的反抗愈發激烈,與朝廷的關係也日益緊張,降至冰點。
這一問題,直至永樂年間,隨著大明各地經濟全面復甦,加之朱棣為了爭取江南士紳對其正統地位的支援,降低江南稅賦、施行輕徭薄賦政策,才得以緩解。
而在洪武年間,江南地區發生的民變不在少數,且大多是士紳暗中鼓動佃戶發起的。
儘管這些民變很快便被朝廷鎮壓,但還是對大明王朝造成了一定的負面影響,而這也正是那些士紳的目的所在,他們並非真的想要造反,只是企圖給朱元璋製造麻煩,以此來噁心大明朝廷。
等在這個時空,由於陳鋒的出現,大明重新開放市舶司,不再實行海禁政策,這無疑又一次觸動了江南士紳的利益。
以往,雖然朝廷對江南地區徵收的稅賦頗為沉重,但大多隻是糧食,士紳們咬咬牙還能承受,畢竟他們可以憑藉手中的船隻、財富與關係,私自將絲綢、茶葉、鹽鐵、瓷器等貨物運往海外進行走私貿易,賺得盆滿缽滿。
普通百姓被禁止出海,而他們卻能夠暢通無阻,競爭對手寥寥無幾,出海走私簡直如同在海上撿錢一般。
相比之下,那些稅糧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朝廷此次重開市舶司,使得有船的百姓都能夠出海貿易,直接打破了他們對出海貿易的壟斷局面,他們自然對此極為不滿。
此前,他們就曾試圖聯合勳貴刺殺陳鋒,可惜朱元璋為陳鋒派遣了大量護衛,讓他們始終沒有下手的機會。
因此,這次的“意外”,說不定真的並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劃!
見陳鋒神色變幻不定,朱元璋眯起眼睛,輕笑道:“怎麼?害怕了?”
陳鋒搖了搖頭,說道:“倒不是害怕,我有什麼好怕的,人死不過頭點地……咳咳,大丈夫何懼生死!可我不怕死,我的親人朋友呢……
就像這次,如果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一旦他們陰謀得逞,公主就會被我牽連。
我或許能僥倖逃脫,但公主……哎,這才是我真正擔憂的!”
朱元璋聽聞此言,不禁對陳鋒投去欣賞的目光,心中暗想,這小子還算得上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首先考慮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親人朋友。
思索片刻後,朱元璋出言安慰道:“你也不必過於擔憂,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放心吧,這次咱定然要徹查此事,抽絲剝繭、尋根究底,將幕後黑手揪出來,到時候殺雞儆猴,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不敢再肆意妄為,還妄想殺你!
說起來,也是咱連累了你,你一心為朝廷、為天下,卻揹負了諸多罵名,遭受那麼多人的仇視,辛苦了!”
聽到這番話,陳鋒心中竟湧起一股暖意,心想老朱還算有點良心。
當然,陳鋒也明白,朱元璋此舉很大程度上也是為朱英嬈考慮。
畢竟,朱英嬈日後是要嫁給陳鋒的,若陳鋒一直處於危險之中,那怎麼行?
且不說陳鋒真的遇害會給大明王朝帶來多大的損失,朱英嬈會因此傷心欲絕,單說如這次這般,因為陳鋒而差點連累朱英嬈,朱元璋就絕對無法接受。
因此,朱元璋不得不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幕後之人,以儆效尤。
陳鋒拱手行禮,向朱元璋表達感謝之情。
朱元璋笑著說道:“此事你無需操心,也不必過多憂慮。
往後,你的護衛數量再增加一倍,咱就不信了,那些人難道真有通天的本事,能在數百護衛的嚴密保護下取你性命!”
陳鋒哭笑不得地說道:“那我以後出門隨時帶著數百護衛,是不是有些太過招搖了?”
“這有何不妥?”朱元璋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是咱大明的大功臣,往後咱大明的繁榮昌盛還得仰仗你。
即便不提及你對朝廷的巨大貢獻,單就你是咱女婿這一層身份,咱也絕不容許你出事!”
陳鋒再次被朱元璋的話所感動,剛要開口,朱元璋又笑呵呵地接著說道:“畢竟,你要是出了事,咱可就虧大了,英嬈也肯定會傷心欲絕!”
剛剛還有些感動的陳鋒:“……”
“哈哈哈!”朱元璋大笑起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咱看你今日受了驚嚇,特意說些話逗你開心,舒緩一下心情。”
陳鋒嘴角微微抽搐,說道:“陛下這安慰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
“得了,你又不是小女人,難道還得咱把你摟在懷裡安慰不成……”朱元璋撇了撇嘴說道。
陳鋒聽後,不禁打了個寒顫,腦海中浮現出老朱摟著自己安慰的畫面,那畫面簡直不敢想象……實在是“太美”!
陳鋒連忙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諸腦後,說道:“我倒不是扭捏作態,只是想知道陛下剛才那番話,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
朱元璋失笑道:“好了,你別瞎猜了,此事就此打住!”
陳鋒見狀,也不再繼續追問。
朱元璋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緊緊盯著陳鋒,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說道:“咱聽吳風說,在萬分危急之時,你抱著英嬈一躍上岸,反應迅速,武藝也相當出眾啊!”
陳鋒微微一笑,說道:“還可以,按照魏國公教的法子鍛鍊了半年,總算略有成效。”
“喲!”朱元璋挑眉,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半年前,徐達曾說陳鋒是先天武道奇才,筋骨強健,肌肉勻稱有力,當時朱元璋並未放在心上。
後來陳鋒跟著徐達學習了幾天鍛體之法,朱元璋也沒當回事,壓根不認為陳鋒能練出什麼名堂。
如今看來,倒是自己看走眼了,這小子還真有些本事!
抱著一個一百多斤的人,在漂浮不定、難以借力的船上,一躍跳出兩米多遠,還是從下往上跳躍,這等身手,相當不凡了。
即便在軍中,這樣的人才也極為少見。
這足以證明,陳鋒無論是氣力、彈跳力,還是筋骨的強健程度,都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
更為關鍵的是,陳鋒的反應速度堪稱逆天。
按照吳風的描述,換作是吳風自己,在那種危急時刻,根本反應不過來,即便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都會驚得瞳孔驟縮、大腦一片空白。
可陳鋒卻能臨危不亂,反應敏捷,一把攬住朱英嬈,縱身一躍,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實在是不簡單!
陳鋒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發出砰砰的聲響,透過衣服,隱約可見他那堪稱完美的身材。
平日裡穿著衣服看不出來,但一旦脫掉衣服,便能看到他身上稜角分明,渾身腱子肉分佈得極為均勻。
與後世那些透過健身鍛煉出來的圓鼓鼓、缺乏靈活性的死肌肉不同,
陳鋒的肌腱勻稱地附著在骨骼關節處,既不影響身體的靈活度,又能夠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也幸好朱英嬈未曾見過陳鋒脫掉衣服的樣子,否則,恐怕根本把持不住……畢竟,僅僅隔著衣服摸了幾下,朱英嬈便已經渾身燥熱,要是真的看到了,那還了得!
陳鋒輕笑一聲,說道:“為陛下效力,還得有一副好身體,不然很容易累垮!”
還在為陳鋒的身手暗暗稱奇的朱元璋,聞言臉色瞬間一僵,隨即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鋒,說道:“你這話是在暗示咱壓榨屬下官吏嗎?”
陳鋒坦然地聳了聳肩:“雖然不想承認,但陛下確實有些過分了。”
“別的暫且不論,單說工資…也就是俸祿,至少也該適當提高些。
若連朝廷官員都難以維持體面生活,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笑話?“
事實上,洪武朝官員的處境堪稱歷代最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