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舊坐在石桌前,假意與王桂下了盤棋。
長鳴站在辭舊的身後悄聲指點他。
王桂看著辭舊纖細的手指,感嘆道,“不知為何,一見你就覺得恰似故人歸。”
“感覺十分親近。”
辭舊笑了笑,“可我與你,可是第一次見面。”
王桂擲出一顆黑棋,抬手間一枚香囊從袖中滑落。
掉在地上。
辭舊看見後,立即彎腰撿了起來。
遞給了他。
兩人對視,眼波流轉間,王桂的魂都快被嬌媚的辭舊勾走了。
王桂喃喃自語道,“你長得真像我的妻。”
辭舊故作含羞,“我一未出閣的姑娘,說什麼呢。”
王桂的眼中流露出憂傷,“我沒有說假話。”
“你這容顏真有七分像我的妻子。”
“她跟你一樣溫柔可人,美麗傾城。”
辭舊思索了一下,故意問道,“那她可住在府中,今日曾沒見她跟你一起來?”
王桂扶了扶額,皺著眉,憂愁的說道,“她本是我的妻子,但與我在一起三年之久,卻不曾生育。”
“我娘嫌棄她。”
“併為我納了一房嬌美的妾,也就是容兒。”
“沒過多久,容兒懷孕了。”
“這本是一件喜事。”
“可我娘總說,我的妻子是個災星,會衝撞胎兒。”
“最終逼我休了她。”
說到此處,眼睛發紅,似有眼淚滴下。
辭舊眼觀其色,將手帕遞上。
王桂拿過他的帕子,擦了擦眼淚。
“真是失態了。”
“瀾姑娘剛來,想必舟車勞動。”
“還是休息會兒吧。”
“我就不打擾了。”
王桂說罷,便起身,帶著辭舊的手帕離開了。
看著王桂的身影徹底離開後,辭舊將手放在水裡洗了好幾遍。
“真噁心。”
長鳴看向辭舊,笑了笑,“哦?為什麼這麼說?”
辭舊看向王桂離開的地方說道,“看他那逢場作戲的姿態,跟那假惺惺的眼淚。”
“若是真的心疼趙娣,當初又怎會休了她。”
“就算休了,心裡若還惦記,肯定會想法子去探望趙娣。”
“怎會容她被家人迫害,枉死郊外。”
長鳴點了點頭,肯定了辭舊的說法,“不錯嘛,比以前長進了不少。”
辭舊摸了摸腦袋,“謝謝誇獎。”
此時,暮色將至,天地昏暗。
臥房中,長鳴將頭上的銀釵卸下,交給了辭舊。
“這裡面是冥玉的器靈魂魄。”
“我要去找趙娣遺留在府裡的東西,以後就由她來保護你。”
“你要儘量拖住王桂,讓他留你在府中。”
辭舊接過長鳴手中的銀釵,明白了她的意思。
“放心吧。”
“我會做好我該做的。”
臨走長鳴回頭,看了一眼辭舊,“還有一件事。”
“你的棋藝也該精進了。”
辭舊聽聞,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
深夜。
一個穿著樸素的婢女,跪在小池塘假山的後邊。
往黃銅的盆子裡,燒了一些黃紙,還有些許紙元寶。
嘴裡念著,“主子,在那邊一定要好好過。”
“早些投胎,去好人家享福。”
長鳴撐著血紅的招魂傘,行走在夜間。
鬼步無聲。
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婢女的身後。
用話框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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