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晏書將寧十宜往懷裡摟得更緊了些。
他能感覺到寧十宜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襯衫，冰涼一片。
“十一，聽我說。”
喬晏書捧起寧十宜的臉，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別為了我和父母鬧僵。
他們畢竟是你的家人。”
寧十宜搖頭，淚水再次湧出，“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
那些話，太過分了。”
“沒關係。”
喬晏書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至少我知道問題在哪了。
我會證明給他們看，我配得上你。”
遠處傳來管家的呼喚聲，寧十宜身體一僵。
喬晏書知道寧十宜此刻的掙扎，一邊是生養她的父母，一邊是深愛的戀人。
“回去吧。”
喬晏書輕聲說，“回去好好的，別和他們吵架。”
寧十宜抓住喬晏書的手腕，“那你呢？”
“我沒事。”
喬晏書吻了吻寧十宜的額頭，“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好嗎？”
看著寧十宜一步三回頭地走回別墅，喬晏書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機械地坐進車裡，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泛白。
四十分鐘的車程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
當喬晏書終於把車停進自家車庫時，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推開家門，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卻驅不散他骨子裡的寒意。
‘啪嗒’一聲，西裝外套掉在地上。
喬晏書踉蹌著走到沙發前，像斷了線的木偶般重重倒下。
他仰頭盯著天花板，眼前不斷閃回寧父輕蔑的眼神、寧母冰冷的話語。
“三歲就一個代溝，還要你照顧他。”
“暴發戶而已。”
“門不當戶不對。”
“李市長的公子……”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剜著他的心。
喬晏書抬手遮住眼睛，喉結上下滾動。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無論他如何努力經營公司，如何拼命證明自己，在寧家父母眼中，他永遠都是那個配不上他們女兒的毛頭小子。
“晏書？”
輕柔的女聲從樓梯處傳來。
沐歌穿著家居服，手裡還拿著一本書，顯然是剛從樓上下來。
當她看清弟弟的樣子時，嚇了一跳。
“天啊，你怎麼了？”
沐歌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跪坐在沙發前，“臉色這麼差，發生什麼事了？”
喬晏書想回答，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沐歌的目光掃過喬晏書皺巴巴的襯衫、凌亂的頭髮，最後落在他通紅的眼眶上。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凌厲，“寧家給你難堪了？”
這句話像開啟了某個開關。
喬晏書突然弓起身子，雙手插入髮間，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沐歌雖然才見到喬晏書不到半年，可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們，他們當著我的面，說十一已經許給了市長的兒子。”
喬晏書的聲音支離破碎，“說我，是暴發戶，配不上他們寧家。”
沐歌倒吸一口冷氣，眼中燃起怒火，他們竟敢這麼說？”
“姐。”
喬晏書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我是不是，真的不夠好？”
“胡說什麼。”
沐歌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聰明、上進、善良，對十一一心一意。
寧家憑什麼這樣貶低你？就因為他們有幾個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