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佛之首一開口。
陳黃皮便感覺不對勁了,他腦袋頭痛欲裂。
竟然生出削髮為僧的皈依之念。
而在此之前,他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更沒有見過所謂的僧人。
“啊啊啊啊!”
陳黃皮捂著腦袋痛苦的慘叫。
師父是道士。
他才不要做什麼僧人。
“陳黃皮,你怎麼了?”
黃銅油燈不敢停下遁一神光,卻又心急陳黃皮此刻的狀態。
它聽不懂那邪佛道出的梵文。
就好像皈依也是有門檻的一樣。
陳黃皮痛苦的道:“黃二,我好難受,我不想做僧人,師父是道士,我也要做道士。”
“什麼?”
黃銅油燈這才意識到,這邪佛竟然要度化陳黃皮。
它心中驚怒交加。
觀主要是知道他的寶貝徒兒要做僧人。
豈不是要氣的七竅生煙。
對,觀主!
黃銅油燈像是想到了什麼。
“陳黃皮,只有一個辦法了。”
“你快喊,用盡力氣去喊,喊三觀主救你。”
三觀主還未出舊觀。
他一定還在這舊觀之中。
只要陳黃皮求救,他就算再瘋,也不可能不管不顧。
聽到這話,陳黃皮抬頭看向頭頂,卻沒有看到三師父,只看到了濃郁到化不開的青霧。
他早就想過喊救命。
可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帶走金角和銀角其中之一,為下黃泉找還魂寶玉救大師父和二師父的神魂。
是為了阻止三師父離開舊觀。
喊救命,三師父真的會出手嗎?
陳黃皮不知道,他不想皈依邪佛,因為他只有一個師父。
“三師父,救我!!!”
“我不要削髮為僧!”
“我不要皈依!”
“三師父,它要剃我頭髮!!!!”
陳黃皮用盡了力氣大喊。
可就像上次一樣,卻沒有任何回應。
黃銅油燈怔住了:“怎麼會這樣?三觀主為什麼不出手?”
陳黃皮頓覺心中一片酸澀,高高揚起的腦袋也低了下來,呢喃道:“師父,難道你不管我了嗎?”
說著,陳黃皮更覺悲傷。
“不,師父不會不管我,是三師父不管我。”
“如果換做大師父和二師父,他們一定不會見我受欺負。”
話音落地……
突然,陳黃皮頓覺四周猛地安靜了下來。
那邪佛之首口中一張一合,傳不出半點聲音。
因為九離鐘被敲動了。
通天徹地,直入雲霄,夾雜著痛苦、扭曲、瘋狂的鐘聲響起!
咚!!!!!!
九離鐘響起的那一刻。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邪佛之首道出的度化梵音,在九離鐘的鐘聲面前,完全黯然失色。
每一次九離鐘被敲響的時候。
舊觀之中都會無比安靜。
任何躁動的邪異,或是匍匐在地上,或是鑽進角落裡,或是動都不敢動一下。
九離鐘被敲響之前。
舊觀內任何聲音都可以存在,邪異們想怎樣就怎樣。
可九離鐘敲響以後。
它們只能保持安靜。
因為舊觀之內只能存在一個聲音。
黃銅油燈欣喜若狂,趕忙說道:“陳黃皮,你別難過了,咱們有救了。”
陳黃皮道:“我為什麼要難過?”
“啊?你的話那麼悲傷,我聽著都要為你感到不平,難道你不難過嗎?”
“我故意的,幹嘛難過。”
陳黃皮一抬頭,臉上那有半分悲傷。
就像在大師父和二師父面前提起三師父的時候,他們會出聲詆譭,並且痛罵三師父。
在三師父面前自然也應如此。
陳黃皮太瞭解師父了。
三師父也是師父。
一句如果是大師父和二師父肯定不會見我受欺負、三師父就算是有天大的要事,一心要從舊觀裡出來,也頂不住如此大的殺傷力。
“快看,這邪佛要找死了!”
黃銅油燈幸災樂禍。
它此刻完全不慌,三觀主一出手。
這邪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跪了。
攻守之勢易也!
陳黃皮看向邪佛之首。
只見邪佛之首張開大嘴,仰天咆哮。
但,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真就是,舊觀之中只能存在一個聲音。
只是,不是它的聲音。
下一秒。
九離鍾再次被敲響!
咚!
那鐘聲依舊扭曲,瘋狂、彷彿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陳黃皮聽著那鐘聲,只感覺清脆悅耳。
可聽在邪佛之首的耳中。
卻讓它那張佛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痛苦之色。
兩隻耳朵中,更是噴湧出了鮮血。
它眼中充斥著恐懼和憤怒。
身後的那泛著詭異色彩的巨大光環,頓時轉動了起來。
那是邪佛的腦後圓光。
擁有著彷彿能讓時間倒流的能力。
但,那圓光剛剛轉動。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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