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九離鍾連響三聲。
轟的一下。
邪佛之首的腦後圓光,便頓時被鐘聲震成了齏粉。
邪佛之首被震的的,更是連一雙邪氣無比的佛眼都暴凸出來。
彷彿下一秒就要掉出去一樣。
邪佛之首抖如篩糠,對著天上血盆大口一張一合,彷彿是在求饒。
但是,回應它的卻只有一道道鐘聲。
那鐘聲帶著憤怒。
一聲接一聲!
邪佛之首無聲的哀嚎,眼耳口鼻中全都流出了鮮血。
它在掙扎,瘋狂的掙扎。
甚至是向著陳黃皮做磕頭狀。
可陳黃皮恨極了它,怎麼可能會出口解救。
黃銅油燈卻不然。
它幸災樂禍的道:“破爛佛頭,黃爺爺告訴你,你記住了,這裡是淨仙觀!別說你只剩一顆腦袋,不是你全盛時期,就是你家佛祖來了,敢欺負陳黃皮也得腦袋搬家!”
“誰不知道,三觀主最疼愛陳黃皮。”
“他老人家雖然慈眉善目,宅心仁厚,大度能容,是我黃二此生最敬仰的存在,但即便是瘋了,也要替他最疼愛的陳黃皮出氣!”
黃銅油燈不要命的把三觀主往死裡誇。
一是拱火。
二是趁此機會混個好映象。
三觀主即便是到時候真出來了,說不定會看在它這幾句發自肺腑,震耳潰聾的話上輕點收拾它。
但,黃銅油燈這幾句話。
卻瞬間讓那鐘聲停了下來。
“噫!!三觀主,您老人家繼續,我立馬閉嘴!”
黃銅油燈慌成了一團,趕忙抱住陳黃皮的大腿。
“三師父?”
陳黃皮也十分不解。
而那邪佛之首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立馬毫不猶豫的往下方衝了過去。
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一樣。
它比光還要快。
可有它更快的東西。
一道粗大如龍般的紫色真火,瞬間從頭頂,那不知道有多高的天上落下。
直接對著那邪佛之首就衝了上去。
陳黃皮怔住:“是大師父……”
火有七色。
大師父經常把他丟到九龍煉天爐裡煉。
用的一直是藍色真火。
但他知道,大師父還有紫色的真火,甚至是紫色真火之上的另一種火焰。
只是大師父從不曾對他動用過。
此刻,即便是那紫色真火離陳黃皮很遠,他都能感覺到那無比恐怖的溫度。
只是,即便紫色真火再恐怖。
陳黃皮也只感覺到溫暖。
邪佛之首就不一樣了。
那紫色真火瞬間就追上了它,只是向上一撲。
邪佛之首便燃了起來。
頭頂的那些黑色肉瘤全都被燒化,燒爛。
紫色真火甚至點燃了它的頭骨。
一縷縷火焰從它的面板之中往外噴湧而已,燒的越來越旺。
邪佛之首已經發不出任何慘叫了。
因為就連它的本相,都在燃燒。
就像是一顆流星一樣,墜落在大地上。
轟……
煙塵四濺,塵土飛揚。
大地都在震動。
陳黃皮放眼看去,只見地上出現了一個不知道多大的坑洞。
那坑洞深不見底。
並且還有紫色的真火在往外冒出。
黃銅油燈卻不解的道:“大觀主,三觀主都出手了,這二觀主能忍著?”
雖然不知,為何大觀主明明在舊觀外,是怎麼隔空出手的。
但大觀主都行,三觀主沒理由看著吧?
“二師父好像出手過了。”
陳黃皮有些不確定。
可就在那紫色真火出現的瞬間,他腦海中尚未成型的六陰神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得,猛地跳動了一下。
黃銅油燈看向四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肯定是你看錯了吧。”
突然,咚的一聲。
一顆黑色的石頭,冷不丁的砸在黃銅油燈頭上。
“啊!痛痛痛!”
“二觀主,對不起,我不該說您老人家壞話!”
黃銅油燈抱著腦袋,齜牙咧嘴。
它的本體無比堅硬。
一顆石頭都能砸的它叫痛,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二觀主幹的。
因為二觀主最小心眼,瘋的也最徹底。
光是見到都害怕。
“這是什麼?”
陳黃皮看著懸浮在面前的黑色石頭,不禁有些好奇。
“是舍利子!”
黃銅油燈道:“二觀主真是兇殘,完全看不出是怎麼出手的,就將這邪佛的舍利子給摘了。”
“邪佛的舍利子有什麼用嗎?”
“不知道。”
這話是真把黃銅油燈給問住了。
它能認出來,不代表知道有什麼用。
只是感覺,這玩意邪氣十足,留在身邊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二觀主又將其丟出來。
擺明了是讓陳黃皮拿著。
“不想了,二師父給我,肯定不會害我。”
陳黃皮將那顆邪佛舍利收下。
便看向斜上方的位置。
先前大師父的紫色真火從天而降,所過之處青霧消散,硬生生燒出了一條路。
那條路的盡頭,青霧稀薄。
隱約能看到藏經閣的模糊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