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陳黃皮跑過去,一口一個朕。
鬼知道那大乾仙朝會不會把他當叛逆給斬了。
要知道,大乾仙朝可不是大康。
仙朝……
敢叫這個名字,那是真的有仙的。
……
次日一早。
玉瓊山腳下一陣雞飛狗跳。
湯婆婆和一眾殘民如今已經在山腳下定居,重新立起了一個村子,只是如今叫黃胡村,而不是胡黃村。
黃是陳黃皮的黃。
之所以這般叫。
是因為,殘民們感激陳黃皮的救命之恩。
又暫時無力報答,只好這般以表心意。
“湯婆婆!湯婆婆!”
陳黃皮到了村裡就大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
湯婆婆拄著拐從山神廟裡走出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湯婆婆,你咳嗽的好厲害,是生病了嗎?”
“是啊……”
湯婆婆和藹的笑笑:“年紀大了,就容易生病,這不,頭髮都白了好多。”
陳黃皮這才注意到,湯婆婆先前滿頭鉛發此刻已經花白了大半。
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湯婆婆。”
陳黃皮想了想說道:“病了就要吃藥,等我忙完,我給你熬幾副藥,吃了病就好了。”
“……”
湯婆婆苦笑著道:“不了,小郎君,你的藥老身吃不消,過幾天老身自己就好了。”
她是金丹修士,哪裡會生病。
只是大限將至而已。
不過,這對湯婆婆而言並不算什麼壞事。
唯一的孫女被黃禍吃了。
能稱得上牽掛的,也就是這些殘民們。
如今,就連黃胡村都重新建成,死了也就死了吧。
陳黃皮知道人有生老病死。
也知道師父肯定會有歸天的時候。
卻從未經歷過此事。
因此,湯婆婆這樣說,他也就信了。
不過陳黃皮心中卻在想:“湯婆婆不懂藥理,生了病就要吃藥,不吃藥就好不了,她定是不想再欠我錢,將我當做掉進錢眼裡的人了,如此確是小看我了。”
“等我從黃泉陰土回來,我便給她把藥送上來,讓她對我刮目相看!”
陳黃皮有兩顆心。
一顆是好心,一顆是壞心。
好人能看到他的好心。
壞人能看到他的壞心。
這時,湯婆婆又道:“小郎君,你大早上的喊我,是有什麼事嗎?”
陳黃皮道:“我來借東西,我要釘子,錘子。”
“這倒是有。”
湯婆婆說著就將陳黃皮領到了廟宇中。
“你且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拿。”
“麻煩你啦,湯婆婆。”
陳黃皮站在廟宇中,左右看了看,只見這廟宇極為簡陋。
神案上空無一物。
連尊神像都沒有。
反倒是放著兩盤貢品。
不一會兒的功夫。
湯婆婆拿著東西走了出來。
有釘子,有錘子,還有一身道袍。
陳黃皮看著那道袍,頓時愣住了:“湯婆婆,這是……”
湯婆婆笑了笑說:“你身上這身道袍早就破破爛爛的不合身了,觀主他老人家又瘋了,老身便越俎代庖,替你做了一身,本想做的大一些能多穿幾年,可你長得太快,估計過段時間又不合身了。”
“不過老身手藝不好,莫要嫌棄才是。”
“不嫌棄。”
陳黃皮欣喜的接過那身道袍。
入手雖然粗糙,不是什麼好布料,比不上自己穿著的這一身。
但卻大小得體。
最主要的是,顏色和款式都和自己穿著的道袍一樣。
都是青黑色,上繡紅梅,黑邊做底。
換上道袍以後。
陳黃皮將頭髮束起,變出魔樹的樹枝穿過。
立馬看著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以前是小道童。
現在真就是風度翩翩的少年了。
就是手裡不提著個錘子就好了。
湯婆婆問道:“對了,小郎君,你要這釘子和錘子有何用?”
陳黃皮道:“狐狸山神說師父晚上總是亂動,它很害怕,所以我準備給師父釘牆上,這樣他就動不了了,明天我要去葬神墳,要是今天不弄好,我就沒時間了。”
說完,陳黃皮便一溜煙的跑了。
只留下湯婆婆一臉茫然的站在神廟之中。
陳黃皮的話,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得懂。
可放在一起就好像變味了。
把觀主釘牆上?
“山神大人!”
湯婆婆忍不住在心中呼喚狐狸山神。
下一秒。
狐狸山神幽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本神只是提了一嘴,是他要這麼幹的。”
湯婆婆道:“那可是觀主,怎能釘牆上呢?”
“釘牆上還算好的了……”
狐狸山神痛苦的道:“要不是黃二和本神攔著,他都想用削尖的桃木給觀主來個透心涼,說什麼反正都要用還魂寶玉救活,師父不會生氣的。”
“是,觀主是不會對他生氣。”
“那是他師父,又不是本神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