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下意識地想伸出手仔細觀察一下。
但許穆清像是被燙了一般，迅速向後退去。
陳墨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開始思考起來。
那淤痕形態，顏色深淺與許穆清此刻極端過激的反應串聯起來。
這不是意外擦傷！
更像是...被人用力抓握，拖拽留下的，時間不會超過一週。
一股冰冷的怒意升起。
陳墨強行壓下觸碰的衝動，收回手，甚至主動後退了小半步，拉開了一點讓許穆清能稍微喘口氣的距離。
“好，我不碰你。”
陳墨的聲音儘量放平。
“但你得告訴我，誰幹的？”
他指了指巷子口那個亮著昏暗燈光的“為民診所”。
“或者，我們去那，讓大夫看看？”
“不！不去！”
許穆清像是聽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終於說出了話。
帶著哭腔，拼命搖頭，豆大的淚珠一點點滴落。
“不回家...不去...”
不去診所？也不回家？
家也不安全？
陳墨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天色不早了，晚風帶著涼意。
許穆清的狀態太差了，臉色白得像紙，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
張天豪吃了虧，報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
“聽著。”
陳墨的語氣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強硬，眼神落在一旁還算乾淨的破舊紙箱。
“診所不去，家不回，行。”
“但你得讓我知道你暫時沒事，坐那兒。”
陳墨指了指紙箱。
“緩口氣，我離你三米遠。”
也許是陳墨明確劃出的“安全距離”，也許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讓她無力再反抗。
許穆清抱著那個彷彿有千斤重的書包，像木偶一樣，一小步一小步挪到紙箱邊，蜷縮著坐了下去。
陳墨頓時鬆了一口氣。
總算讓這丫頭冷靜下來了。
陳墨在巷子另一頭坐下，中間隔著好幾米。
他摸出兜裡那部老掉牙的諾基亞，給龐博發了條簡訊。
“胖子，我聽說你在二中也有幾個兄弟？”
很快，陳墨就收到了龐博的回信。
“是啊，哥們在哪兒沒幾個兄弟啊？道上都稱我一聲大哥！”
陳墨也沒客氣，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得了，那你幫你大哥我辦件事。”
“啥事？”
“幫我查一下許穆清。”
許穆清就是從二中轉過來的。
高一高二不轉，怎麼偏偏是臨近高考的高三，就突然轉過來了。
陳墨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龐博愣住了，好一會才回信。
“墨哥，我雖然和他們關係還不錯，但是去調查一個女生，是不是顯得我太猥瑣...”
“一張點卡！”
陳墨開出了誘人的條件。
另一邊的龐博眼睛都亮了，他思考了片刻，回通道。
“兩張！”
“哦，那我找別人...”
龐博立馬急了。
“哎！別別別，我查我查，就一張，不許反悔啊！”
“成交！”
陳墨將手機揣回兜裡，目光重新落在那個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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