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顫,靜了靜心神道:“公主喜愛繪畫,剛剛見戶部侍郎的公子蘇文在此處作畫,就過來觀看。”
“這蘇文畫技也頗為不俗,畫的一幅游魚圖公主十分喜愛。”
“就在此處和蘇文交流了一番畫技,說著說著就論到了畫技重要,還是筆墨紙這些工具重要。”
“兩人各執一詞,蘇文所說的大意就是長公主作畫多是憑藉工具之利。”
“公主自然不服。蘇文便說‘長公主若是能用他的筆墨作畫,便承認長公主畫技不凡。’”
“然後就是林司丞看到的這樣了……”
林浪聽罷,忍不住苦笑搖頭。
長公主還是被陛下保護得太好了,這麼簡單的激將法都能上當。
從剛剛他被支開,到長公主被蘇文的繪畫吸引,這一整個就是個圈套啊。
不過既然有他在,那問題就不大!宗師級的畫技林浪已經試過了,只能說強無敵。
林浪看向一臉著急模樣的青檀笑了笑道:“別慌,交給我!”
說完便邁步走到長公主身邊,看了看四周的人群道:“長公主精善形意,不善細節。”
“只管大膽的動筆,稍後在下幫長公主完善細節便是。”
這話是說給長公主聽的,自然也是說給周圍看熱鬧的人聽的。
長公主一門心思都在如何動筆上,聽到林浪的話才詫異的抬頭。
林浪見長公主看過來,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輕聲道:“公主只管畫,畫成什麼樣無需操心。”
長公主眼中看到林浪的身影,耳中聽著林浪讓人安心的話,再加上剛剛林浪人前顯聖珠玉在前。
長公主立刻就鎮定了下來,按林浪所說隨意畫了幾筆山巒的輪廓,可在筆墨都被動了手腳的情況下,更像是小兒的隨意塗鴉。
林浪笑了笑,一邊接過長公主手中的畫筆,一邊道:“諸位請看,長公主畫技不凡,寥寥幾筆,就畫出了山巒的風骨。”
“大河的壯闊。”
圍觀的賓客聽著林浪的尬吹,都有些不以為然,但礙於長公主的身份也沒人出言惹事。
可蘇文不一樣,他既然已經上了不知誰的賊船得罪了長公主,那自然就得盡力完成主子交給他的任務。
否則豈不是兩面不討好。
蘇文看了看畫面撇嘴諷刺道:“林公子倒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知林公子是怎麼看出了山巒的風骨和大河的壯闊。”
林浪看向蘇文“切”了一聲,“哪個的褻褲沒穿緊,把你給露出來了?”
蘇文整個人都懵了,這個林浪怎麼一點過度都沒有,上來直接就開罵了?
“你,你粗俗!”
林浪才懶得跟他打口水官司,走到蘇文繪製的那幅“游魚圖”前,指著畫面道:“你說這畫是你畫的?”
蘇文傲氣的抬高下巴道:“正是!”
“你這臉皮倒是真厚!”林浪揶揄了一句,伸手在那畫的墨跡上一抹,原本鋪在畫面上的淡墨暈開,可下面的濃厚墨跡卻一點沒變。
“兄臺能不能解釋一下,你這一筆下去是怎麼畫出新舊兩種墨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