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小子，真當你媽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啊！”
傻不愣登的潘家材，被母親這話給逗笑了，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直言道。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姐家這兩個孩子太能吵鬧了，您又離不開麻將，你們整天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的，我也是擔心時間一長，會對婉芝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啪！”
王金鳳不滿地一巴掌拍他肩上。
“你個沒良心的，你媽我拋下家裡的一切，來城裡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你，為你媳婦肚裡的孩子！”
“還嫌我打麻將，我打麻將怎麼了？我都這個歲數了就這麼點愛好，你們就那麼容不下我是嗎？那我乾脆回去好了，不在你家裡礙你們眼這總行了吧！”
見母親真不高興了，潘家材嬉笑著急忙替她捏肩，安撫母親情緒。
“媽，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跟您說我剛剛回家，差點都沒認出來那是我家，家裡全是煙味，地上丟的也到處是菸頭。”
“媽您沒看新聞嗎？孕婦吸二手菸會導致胎兒畸形的，您想想，婉芝要是休息不好，她肚子裡的孩子哪裡能長得好呀，為了您的大孫子，您就不能忍忍嗎？”
王金鳳不贊同地撇了撇嘴。
“哪有那麼嬌氣，想當年，我懷你們幾個的時候還下地幹農活呢，她整天下了班就躺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都養得那麼嬌貴了，還會懷不好孩子？”
潘家材順著母親話頭，找到了缺口，繼續給她做著思想工作。
“年代不一樣了嘛，再說了，你們那個時候哪有人天天打麻將，這樣一支接一支地抽菸，那時候菸草金貴著呢，一匹菸葉都能抽好久。”
“可現在的人呢，那煙就跟不要錢似的，有的人甚至一天能抽好幾包，這能比嘛。”
“我也不是不贊同您打麻將，您要實在忍不住，去外面棋牌室過過癮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是想跟您商量，咱以後能不能別在家裡打牌？”
王金鳳心裡是失望的，以前兒子總是向著她，可自從娶了媳婦，兒子心裡記掛著的，眼裡看到的都只剩他老婆了。
現在，就連指揮起她這個親媽，他都是那樣的理所應當。
“行！待會兒我就找人把麻將桌搬走，你不是還趕著要回礦山嘛？趕緊把浩浩送走回去上班吧。”
“等小宇出院，我就跟你大姐商量，去她家住段時間，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她懶得再繼續聽兒子掰扯，隨便應付了幾句，不耐煩地開始趕人。
潘家材還以為勸動母親要費一番週轉，沒想到母親那麼通情達理，三言兩語就被他給說動了。
“媽，這五百塊錢，是我從老闆那裡預支的，您拿著給婉芝和孩子們買點好吃的補補，等過段時間，我再下來看你們。”
他很想去病房看看何婉芝，但一想到自己剛接觸過兩個生病的孩子，最終生生忍住了這個念頭，抱著浩浩離開。
潘家材記得那天過後不到兩個月，母親就帶著行李獨自回了老家，村子裡的人問起，母親說是兒媳嬌貴，不願意讓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