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直到生下孩子坐月子,妻子都不肯鬆口,讓母親去家裡伺候,這件事潘家材一直搞不懂是為什麼。
趁著今天離婚,他還是不死心地問出了那個多年的疑問。
“我媽當初到底怎麼你了,為什麼你會那麼排斥她,以至於生孩子坐月子都不讓她伺候?”
“你還好意思問我?”
何婉芝冷笑著將頭扭到一邊,雖然事情過去多年,但只要她一閉上眼,那時的場景還會一如昨日那般,清晰出現在她眼前。
那天,她獨自一人在醫院醒來,護士告訴她,她丈夫來過了,只是他沒進病房就跟婆婆去了兒科那邊。
醫生說她因為營養不良才會低血壓暈倒,勸她懷孕還是要吃好一點,可自從婆婆來了以後,她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明明丈夫臨走前,買了排骨豬蹄以及兩隻殺好的雞,凍在家裡的冰箱裡,可她一塊肉都沒見著,吃著。
每天下班回家,她家裡丟得到處都是玩具和垃圾,還有兩個孩子哭喊。
她上班已經夠累了,回家下班後還得收拾屋子,幫大姑姐帶娃,後面她狠了狠心決定不管家裡的一切。
婆婆和大姑姐便更是理直氣壯,直接不在家裡做飯了,兩人每天吃飯都在外面解決,根本不管她。
她也不是沒試過自己做飯,可每次做,婆婆和大姑姐都罵她心黑吃獨食,做了她們的飯,她們又飽著肚子根本不吃。
後面婆婆更是過分地把麻將桌支到了家裡,這下她不僅是吃不好,就連休息也休息不好了,所以她才會在急火攻心又低血糖地情況下暈倒。
出院後,婆婆雖然把麻將桌搬走了,但家裡的氣氛依舊僵硬,有天晚上起夜,她聽到婆婆房裡傳出聲音,忍不住好奇地聽了一耳朵。
“你確定那轉胎藥真的有用嗎?”是婆婆的聲音。
“那能有假,當初為了生兒子,我可是幾經週轉,特地花大價錢從國外搞到的,您就每天在她牛奶裡放一點,吃夠三個月,保準她一定給您生個大胖孫子。”
何婉芝很快聽出,這個得意的聲音,是大姑姐。
她就說嘛,飯都懶得做,話都懶得跟她多說幾句的婆婆,最近怎麼會一反常態,每晚主動提出要去給她熱牛奶,原來她們母女,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
更可怕的是,她們說的那個轉胎藥,竟然沒有任何異味,她硬是喝了幾天牛奶都沒察覺到。
“我這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你這藥都放了那麼多年了,萬一失效不起作用了呢,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能夠提前知道孩子性別?”
何婉芝剛想離開,就聽得屋裡的婆婆繼續發問。
“市裡有家專門鑑定性別的黑診所,只要五十塊就能看,您要是不放心,等婉芝三個月的時候,咱找個藉口帶她過去看看。”
潘家朝有些不大理解,母親為何如此要孫心切,她這麼想著,便這樣問了。
“要我說,家材他們好不容易懷上孩子,是男是女無所謂,大不了到時候讓婉芝再生二胎,我就搞不明白,您為什麼非執著於要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