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溫夫人驚怒交加:“殘軍撫卹銀都貪?那些狗官簡直該死。”
“裴行衍,撫卹銀被貪,你為何不去報官?為何不去靖國公府尋求幫助?”
一人咬牙切齒道:“夫人,不怪裴將軍,要怪只能怪那些貪官太陰險。”
“最開始,縣府衙門謊稱撫卹銀還未審批。”
“但過去幾個月後就開始百般推脫,我們鬧得厲害,他們就會施捨一些吃的繼續拖延時間。”
“這一來二去,就脫了兩年之久。”
“我們和裴將軍一起去長安府報官,卻被告知撫卹銀一年期過不予受理。”
“當時我們回到三山縣府大鬧一場,卻被狗縣令當成騙撫卹銀的流民對待。”
“我們一怒之下殺了縣令在內的十幾個狗官,然後拖家帶口躲到了這裡。”
溫夫人震驚道:“原來十年前那場轟動長安的三山縣衙滅門案是你們做出來的?”
裴行衍點頭嘆道:“本來還有機會去靖國公府,但事情鬧這麼大,怕給夫人和老將軍添麻煩,就只能躲在這裡苟延殘喘。”
溫夫人紅著眼眶怒不可遏道:“這些貪官,簡直欺人太甚。”
“咳咳咳……。”
裴行衍似乎很激動,一陣劇烈咳嗽,臉色通紅,額頭青筋凸起。
半晌後才緩過氣來,暢快大笑道:“貪的銀子再多,他們還不是成了我們刀下亡魂?”
溫夫人氣得破口大罵。
裴行衍看了眼魏冉,面色一沉,咬牙切齒道:“你就是魏無忌那狗賊的兒子?”
“夫人為何與他在一起?”
“莫非夫人忘了,那對狗男女對夫人的所作所為?”
“是他們害死了大將軍與少將軍,是他們害夫人守寡十餘年……。”
群情憤慨,有的甚至舉起了刀。
“夫人莫非是被他脅迫?”
“不如殺了這狗賊,為當年戰死的兄弟們報仇。”
“對,殺了他。”
溫夫人急忙道:“諸位息怒,不如我們先去村子,咱們邊走邊聊。”
“既然夫人開口,那就暫時留他狗命。”
“夫人這邊請。”
“小心腳下。”
面對惡語相向,魏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很開心。
見到這麼多人對魏無忌恨之入骨他很放心。
有深仇大恨的加持下,這些人用起來也放心。
溫夫人被人群簇擁往村子裡走著,除了腳步聲,只剩她不大的聲音。
“諸位,有些事我不能明說。”
“但你們要記住,我與魏冉在一起,只是為了找魏無忌報仇。”
所有人聽後直皺眉。
因為這根本說不通。
魏冉淡淡一笑道:“諸位,實不相瞞,我雖是閔王嫡子,但卻與他父子不和。”
裴行衍和一眾殘部老兵聽後都驚呆了。
“我們之所以不和,其實有很多原因。”
“第一,我母親出身五門氏族的溫家,魏無忌需要溫家來獲得文人支援才娶了她,並非真心喜歡她。”
“第二,魏無忌又怎麼會喜歡一個他不喜歡之人為他生的孩子?”
“他一直愛戴的是與他髮妻生的兩個兒子,把我立為嫡子,不過是穩住溫家的權宜之計。”
“他把我送來京城是來做人質的,這是隨時都能丟掉性命的工作。”
“為父者想要藉機讓兒子死於非命,這事你們敢信?”
溫夫人嘴角一抽。
這外甥,可真會忽悠人。
不過他說的有理有據,連她這個知道底細的人都差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