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鏽味在口腔裡漫開,他下意識舔了舔牙,看向季臨川,“這裡是沈家,你是還不是瘋了。”
“誰讓你碰她了!”季臨川握緊拳頭,眉尾一根青筋浮出面板。
池知夏被吵醒,輕“嘖”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就看到嘴角含著血的沈以安,和臉滂臭的季臨川。
兩具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定在她的床頭,陰影將她結結實實的籠罩起來。
季臨川黑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線條,向來將領帶打理得一絲不苟,今日領帶卻歪斜在一旁。
他緊蹙這眉頭,銳利的眼睛閃爍著尖銳的光。
池知夏將手撐在腦袋下,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出好戲。
季臨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池知夏的身上,看到她這副姿態,被氣笑了。
“你在野男人家裡睡得還挺舒服的?哥哥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
池知夏擰眉,思考他為什麼說這話。
“你知道就好,還不趕緊離開。”沈以安擦了擦染血的嘴角,當著季臨川的面,輕柔地給池知夏掖被角,又抬起眼皮,意味不明地撇了眼季臨川。
季臨川垂在兩側的手,不禁握緊,將視線放在池知夏身上,不去在意沈以安的行為。
“跟我回家。”
池知夏順著沈以安,重新閉上眼睛,“我要睡了。”
季臨川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好似隨時要爆開,“你真想被野男人搞大肚子?”
“我已經不是季家的人了,就算我被人搞大了肚子,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池知夏。
“我沒同意。”季臨川眸光暗沉下來。
“哦,不好意思,但我現在已經不在季家戶口本上了,說句難聽的,你我現在只是見過面的陌生人。”
陌生人……
他給她當了三年的哥哥,替她擦了多少次的屁股,落到她嘴裡竟是個陌生人。
他深吸一口氣,“你不用面對他們,你跟我回去後住在我的私宅,每週我會抽時間去看你一次,就算日後我結婚也同樣會去看你。”
說完,他自顧自地整理領帶,準備帶池知夏走。
池知夏挑眉,意味深長地盯著季臨川。
“季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沈以安心頭一凝,警惕地盯著季臨川。
不是他小題大做,而是季臨川這句話太惹人歧義了。
拋開曾經的兄妹之情,這完全是想把知夏關在私宅裡,當情婦!
“堂堂季家未來繼承人,竟想搶無辜女人回家當妹妹。”沈以安沒有說得那麼直接,怕髒了知夏的耳朵。
季臨川沒有察覺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但卻不喜歡他的話。
他半眯著眼睛,“這裡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吧?”
沈以安眼睛毫不躲閃,“怎麼會是外人呢?她是我的女友,這裡好像只有你才是外人。”
“倒是你三番兩次將我比作也男人,試圖將知夏搶走,你該不會是喜歡知夏吧?”
季臨川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回過神來。
他自小便恪守自己,從來沒有做出過出格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的妹妹。
“我對她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他瞥了眼沈以安,語氣平淡道:“你平日裡少看一些動物世界。”
沈以安:???
他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被罵了。
直到聽到池知夏“噗呲”一聲,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對方是在罵他,像動物一樣,沒有倫理,腦子裡只有原始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