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的,直到嗅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才將他拉回神來。
她已經不在了,香味卻還在。
“李姨,找人來把這個房間的窗戶定死,還有這房間不用打掃,除了我誰都不許進來。”哪怕這氣味只能留下幾天……
“是。”李姨站在他身後,偷偷抹眼淚。
唉……
少爺,還是走上了先生的老路。
她識趣地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門外,那位給池知夏送手機的女傭,跪在地上身子顫抖不止。
李姨眉頭瞬間擰了起來,“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起來,別讓少爺看到。”
女傭跪在地上不懂,抬起頭淚水鼻涕糊了滿臉,“池小姐的死,跟我們也有關係……你說她會不會變成厲鬼,來找我們……”
李姨一瞬間想到那日,她站在窗戶邊上的模樣,身子一陣哆嗦。
“呸呸呸!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咱們只是打工的,冤有頭債有主,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門沒關嚴,外面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他的耳朵。
冤有頭債有主……
知夏你能不能來找我算賬啊。
她恐怕連找他算賬都嫌晦氣,就算這世界上有靈魂,她也會第一時間去找季臨川。
“呵。”他自嘲地笑了。
忽地,餘光裡瞥見被隨意仍在角落裡的一抹紅。
曾經穿在她的身上,那件小衣服。
他的雙瞳微微顫抖著。
他不敢眨眼睛,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它就不見了。
直到將他勾到自己的手裡,他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件衣服,是他用來羞辱她的手段,沒想到最後竟成了他最後的念想。
如果當初他聽進去父親的告誡,如果當初他對知夏多一絲信任,他和知夏都不會走到這一步。
也許,現在的他們,像尋常的小情侶一般,牽著手在大街上約會。
就算她喜歡的是季臨川又如何?他就去掙,哪怕他們在一起了,他就去插足。
只要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抵在鼻尖深深呼吸,比房間裡還要濃郁的玫瑰香氣,讓他眼眶發熱。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沈以安的黑化值正在降低,90%……78%……50%……10%……0。”
“恭喜宿主沈以安的危機已經徹底消除啦!”系統咋咋呼呼的聲音,將池知夏吵醒。
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密的扇形陰影,睫毛邊緣泛起柔和的絨毛光暈,像被蜜糖裹住。
“沈以安是誰?”
系統哽住,“宿主,你怎麼了?沈以安是你的上一個任務物件啊?你該不會是撞了腦袋失憶了?”
池知喜茫然地眨著眼睛,“不記得了……”
系統崩潰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不重要,不重要,反正已經是過去式,只要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什麼就好了。”
“什麼任務?你又是什麼東西?”池知夏極力壓著嘴角,快繃不住笑了。
“……”它差點就信了。
“宿主,你還有沒有心!現在沈以安和季臨川估計心都跟著死了。”
“又不是他們從山上摔下去,他們死什麼?頂多就是傷心了點,過段時間就忘了。”池知夏聳了聳肩,“我是你的宿主,你心疼男主不心疼我?”
只是她有些不捨得這麼好的哥哥。
等到完成所有任務,臨走前再去看他一眼吧。
系統被堵得沒話說,“哼!你現在在傅寒廷的手裡,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保住狗命吧!”
“我就是個失憶的小可憐,偷窺陰溼女跟我有什麼關係?”池知夏揪著被角,眼底滿是無措,看起來就像是誤闖虎穴的小可憐。
“……”系統。
“你醒了?”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
池知夏抬頭看去,就看到西裝男站在門口,拿著對講機對著裡面彙報她醒了的訊息。
這位西裝男,正是站在傅寒廷身邊的那位。
看這架勢,應該是傅寒廷身邊的保鏢。
池知夏半磕著眼睛,再次抬眸時,眼中滿是膽怯。
“你、你是誰?”
保鏢愣了愣,這位小姐見過他兩次,怎麼這會好像是第一次見過自己一樣?
該不會是從山上滾下去,腦袋撞失憶了吧?
他趕緊將這訊息,再次傳遞出去。
沒一會,穿著一身白褂的男人走了進來,對著池知夏全身做了個檢查。
醫生將東西收拾好站起身,“頭部受創後,有很大機率會伴隨失憶。”
“什麼時候能恢復?”保鏢。
“這不好說,要讓她多接觸解除之前熟悉的東西,刺激她的大腦,對記憶恢復會很有幫助。”醫生說完,便離開了。
保鏢抿了抿唇,這可就難辦了。
傅總讓他審訊池知夏,現在她失憶了,他怎麼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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